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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國璋還想繼續找理由偷懶,但潘矩楹見這三人都在互相推脫,不停的浪費時間,心裏開始有些不耐煩,於是打斷了三人的話,說道:“你們三個不用繼續爭論了,我是師長,現在聽我命令,範國璋旅在包頭東面作爲主力部隊進攻,蕭廣傳旅在南面佯攻,以此牽制敵人兵力,潘二喜旅作爲預備隊在東面隨時支援範國璋,炮兵團也會分成兩部分支援東面和南面,不許再有異議了”。
聽到潘矩楹這麼說,三名旅長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各懷心思的回到自己的部隊中去了,不過範國璋仍然在心中腹誹:這個傢伙說到底還是包庇自己的親戚,二十師都被你安插多少親戚了,我的旅隊都成一灘死水了,軍紀差的一塌糊塗,還想讓我去送死。
此時正是清晨,包頭的天氣顯得有些陰沉,雲朵密佈,遮住了陽光,現在已是深秋時節,一陣陣狂風中處處透露出寒意。在包頭城的南面,氣氛陷入了一片死寂,一羣北洋的軍人們緩緩的將大炮運到了附近,十幾門重炮如同聳立的巨人一樣令人生畏。隨着重炮團團長的一聲令下,這些大炮如同怒吼一般的發出巨響,炮彈如雨點一樣落向城牆和城後,霎時間,包頭南面的城牆炸出了一朵朵灰色的浪花,城裏的幾座房屋也瞬間倒塌。隨着十幾門重炮的不斷轟擊,包頭南面的一些工事被炸燬,兩座碉堡已被炸壞,城牆也被炸的到處都是碎屑,幾名警備旅的士兵也被當場炸飛出來,殘肢斷臂散落的到處都是,然而包頭城門仍然像座死城似的,未見一個警備旅的人衝出來。炮火聲足足響了十分鐘左右後,炮管也開始發熱了,一直在觀望的旅長蕭廣傳覺得時機差不多了,命令全旅出擊,一舉攻下包頭城南門,二十師第二旅的官兵如潮水一般湧了上去。
然而,包頭城此時又突然活了過來,城樓的幾處窗口裏“噠噠噠”的機槍聲響了起來,衝在前面的北洋軍士兵被割麥子的方式掃倒在地上,與此同時,城牆上方的槍口處也響起了機槍聲,連番掃射之下,蕭廣傳旅頓時消失了幾十名士兵。城牆上隱藏的警備旅官兵也逐漸出現了,各式各樣的步槍、迫擊炮以及手榴彈也響了起來,衝在前面的爆破手和雲梯兵頓時腦袋都炸開了花。但是,北洋軍的官兵也逐漸反應了過來,前方的士兵開始尋找掩體開槍還擊,後方北洋軍的機槍聲也響了起來,兩軍的火力開始逐漸形成對射的局面。防守包頭城南面的是朱安邦率領的警備旅第一團,朱安邦本人也正在城樓上指揮戰鬥,他組織部隊儘量有序同時的開槍還擊,讓負責狙擊的人儘可能的打掉對方的機槍火力點。包頭南面的戰鬥逐漸僵持起來,警備團的防守相當頑強,他們對於北洋軍的爆破手注意的相當細緻,戰鬥已經持續了將近二十分鐘,城牆外仍沒有一個爆破手活着衝到城牆上,雙方步槍的槍法和紀律性也逐漸出現了差距,北洋軍的官兵們軍紀敗壞,部隊缺乏訓練,槍法顯得雜亂無章,後面部隊開槍走火打到自己人是常有的事。
大約十分鐘後,蕭廣傳旅的傷亡已經達到了兩百多人,兩名連長也相繼陣亡,軍隊的士氣已經跌落,進攻部隊相繼撤了回來,於此同時,炮兵團的大炮再次響起來,對包頭南門的轟炸再次開始,警備團的守軍也不得不躲進工事和城樓裏。而在城樓裏的朱安邦此時卻相當疑惑,他發現敵軍的進攻非常奇怪,連最起碼的步炮協同都沒有,步兵和大炮就沒有同時出擊過,進攻顯得相當敷衍,在現在這種時代,已經很少有指揮官出現這種失誤了,此外,敵軍的炮火聲雖然猛烈,但朱安邦注意到對方大炮的數量明顯沒有一個重炮團的規模,那克四門大口徑的克虜伯重炮他也沒有看到,因此,朱安邦開始懷疑敵人可能進攻的重點不在這裏。炮火停止後,北洋軍開始了又一次衝鋒,這一次的爆破手明顯變少,而且許多人還沒到城牆邊就躲入了掩體中,雙方再一次陷入步槍對射的僵局中。這時,朱安邦這邊,一名偵察員走到了他身邊說道:“朱團長,東門也遭到敵人的猛烈進攻了,而且數量比這邊還多”。
在包頭城東門,大約在蕭廣傳的進攻開始十多分鐘後,範國璋也指揮軍隊對東門發起了衝鋒,重炮團在東門的大炮和炮兵都是範國璋親自指揮的。他一邊讓所有大炮炮轟城牆,一邊讓地面部隊迅速進攻,而且,範國璋還發布命令,用重金懸賞狄從墨和馮如的人頭,以金錢誘惑督促部隊全速進攻,四門克虜伯重炮也在他這裏,因此炮彈的殺傷力要遠超南門那邊。另外,範國璋旅是潘矩楹主攻包頭的部隊,爲了追求進攻效率,範國璋將大炮轟炸的範圍都集中在城樓處,一切都是爲了能迅速拿下包頭。在四門大口徑重炮的轟炸下,城樓出現了好幾處裂痕,地面的步兵也衝到了城樓邊上,雲梯也開始架了起來,守軍也不得不冒着炮火推掉他們的梯子,城樓上的步兵炮也開始還擊,幾挺機關槍也如同毒蛇一般的開了火。遠處的炮兵注意到了進攻部隊動向,請示範國璋是否要調整炮擊角度,以免誤傷自己人,而範國璋卻讓他們繼續開炮,直到把城牆炸壞爲止。機槍聲、步槍聲、爆炸聲響徹在了包頭東門,兩軍在城牆邊的交火也逐漸走向白熱化。
防守東門的是警備旅劉振東的第二團,雖說名義上是一個團,但實際兵力只有兩個營八百多人,而且在敵軍炮火和步兵的協同下,他們的損失也不斷增加,已經傷亡了一百多人,一名副營長和連長也被炮彈炸死,敵軍的炮兵陣地比較遠,自家的步兵炮很難炸到,敵人步兵的進攻也是非常兇猛,一排排的爆破手將炸藥包扔向城門,城門破損的地方已經非常多了,守軍工兵忙的幾乎一刻也停不下來。此外,敵軍對城牆的轟炸仍然沒有停止,不少炮彈直接將警備團和北洋軍的人一起炸死,守軍這邊光是機槍手就已經換了十幾個,輕機槍也有兩挺被直接炸壞,許多城頭上的人都難以露頭,局面顯得相當被動。不久,許多北洋軍士兵爬上了城樓,與警備部隊展開了白刃戰,警備第二團的大刀隊參與了戰鬥,劉振東本人也抄起一把大刀衝向敵人,城頭上喊殺聲震耳欲聾,雙方的官兵都有很多人被砍倒刺死,鮮血濺得到處都是,包頭城內,旅長張振揚也在城裏指揮自己的步兵炮和迫擊炮轟炸敵人,北洋軍的進攻部隊也在轟炸中血肉橫飛,死傷遍地,範國璋這邊的重炮也有兩門出現炸膛,北洋軍的傷亡也達到了三百多人,衝在最前面的北洋營長也死於流彈當中,。
上天這次彷彿眷顧了範國璋,在四門克虜伯重炮的不斷轟擊下,一處城牆被直接炸出了一個大缺口,而一門克虜伯重炮也在隨後炸膛,再此之前,由於範國璋不間斷的讓炮兵轟炸,北洋軍的重炮又有三門出現炸膛。但是,隨着城牆缺口都出現,本來士氣也逐漸低落的北洋軍逐漸找回了信心,像一股潮水一般的湧入缺口,城樓上的北洋軍也逐漸撤了下去,所有二十師第一旅的官兵都瘋狂的衝入缺口,都爭先恐後的當第一個打入城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