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依依惜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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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了烏蠻衆人，陳凡對紫菁說道：“終於找齊了四顆殘石了，就只剩下長安城裏邊的土靈石了。我們自從離開長安以後先是去了渭州的流雲劍宗，接着又去大鮮卑山，然後遠渡東瀛，現在又在南詔。過了這麼久，也不知道長安那邊是個什麼情況，中原戰亂也不知道發展成了什麼樣子了。越是離目標接近，我的心情就越難保持平靜。”

紫菁聽罷有些驚訝地說道：“啊，你今天是怎麼了？在我的記憶裏，你從來沒有跟我說過你的心情，也從來不告訴我你心裏想的什麼。”陳凡聽罷也是一愣，紫菁說的沒錯，他從來沒有真正的讓紫菁進入他的心，因爲他的心裏邊已經再也裝不下其他人了。其實陳凡是一個把情義看的比命還重要的人，他之所以總是給人一副冷漠的樣子，其實是一種自我保護的心理，他害怕傷害別人也害怕傷害自己。

他是因爲懼怕結束，所以才拒絕一切開始。這些日子以來，紫菁陪着她一路上披荊斬棘不離不棄，陳凡也有點習慣了她的存在。可是如今就剩下土靈石了，一旦成功煉製成女媧石，就意味着陳凡五日內必死無疑，而那時也是跟紫菁說永別的時候了，其實陳凡內心還是有幾分不捨。

不過事已至此，想太多也沒用了，於是陳凡說道：“哦，沒什麼，只是正常的情緒波動罷了。我們這就北上直奔長安。”從南詔到長安，越往北越是一副兵荒馬亂的景象，陳凡沿途不斷地打聽着長安的情況。從逃亡南方的百姓口中得知，就在當時他們離開長安以後，長安城在朝廷和叛軍之間幾度易手，現在長安城暫時在朔方節度使李光弼手中，但是史思明這時候也親臨前線率領叛軍精銳包圍了長安，雙方你來我往陷入了僵持。

另外陳凡得到一個至關重要的信息，那就是史思明之前已經在長安城得到了土靈石。陳凡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也是萬般無奈，他實在是不願意面對史思明，但是如今看來他又不得不面對。一路上反覆思考，最後陳凡下定了決心，於是他鄭重的對紫菁說道：“紫菁，既然土靈石在史思明手中，我無論如何也要去面對他。我想請你最後幫我一個忙，可以麼？”

紫菁知道陳凡其實是個極其孤傲的人，他從不會輕易開口求人，於是紫菁說道：“你還客氣什麼，這一路上我都陪你走過來了，還差這最後一步麼？”陳凡感激地說道：“謝謝你紫菁。是這樣，我現在就把伏羲瓿連同金水火三顆碎石交給你，你帶着它們去聖靈山腳小的屏山鎮客棧等我。而我自己必須帶着木靈石維持生命。如果我得到了土靈石，我就去屏山鎮找你；如果我……我沒能活着去找你……請你一定要保管好伏羲瓿和三顆碎石然後幫我把它們交給菩提宗智洪禪師或者慧乾師父，他們會知道怎麼做的。謝謝你了紫菁。”

這番話從陳凡口中說出，頗有一股英雄末路的淒涼和無奈，紫菁也不禁被打動。其實一路走到今天，紫菁更加的瞭解了陳凡這個人。之前她希望自己能夠走進他的內心，讓他接受自己；可是現在她似乎想明白了一些東西。她確實是很喜歡陳凡：喜歡他的堅強不屈；喜歡他無論發生什麼都會第一時間把她擋在身後保護她；喜歡他無論遇到什麼困難都能冷靜分析鎮定應對，彷彿有他在就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喜歡他看似冷漠的外表下隱藏的那顆熾烈的內心；喜歡他重情重義的性格；喜歡他平時沉默寡言但是又會經常恰到好處的說幾句話逗她開心；甚至喜歡他極難得露出來的微笑……

但是她喜歡的這個陳凡，是註定不會接受她的；如果眼前的這個陳凡接受了自己，那麼他還是自己喜歡的那個陳凡麼？所以紫菁現在並不像以前一樣想要走進陳凡的內心，她只希望能夠陪着她所敬佩的男人完成他想要完成的事情，就這樣不遠不近的欣賞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