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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月珩輕輕擱下畫筆,望着自己親自畫出來的五官:嫵媚又勾人,他笑道:“歲杪哥哥若是哪一日忍受不住了寒氣入體的苦楚,大可尋一人相守,肌膚相親,精血相融,倒也解得一身死氣。”
那時他卻是眼含希冀地看向蕭月珩,他不信他不懂,但那人只是輕輕地笑了笑,說道:“歲杪哥哥,兔子還不喫窩邊草呢,您該尋一良人長相廝守,我呀,不值得您惦記。”
回憶在這裏戛然而止,在記憶裏被無數次懷念的人從來都沒有相信過,有人對他早已相思入骨。
路舟雪冷得全身僵硬不聽使喚,他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裏,只是下意識地遠離終庭,待他回過神來,早已踩着千里江山進了南境,再走遠些,便是蒼梧之野。
路舟雪攏了攏身上的大氅,纔是秋季他便裹上了厚重的衣袍,但就是這樣仍舊覺得冷,眼睫毛都掛上了霜花,露在外頭的一點指尖更是白得沒有一點血色,碰過的地方都慢慢結起了冰霜。
“你想凍死自己麼?”邪靈站在他面前,眉頭擰得彷彿能夾死蒼蠅,路舟雪此時已經毫無神智了,眼睛渙散地盯着前路,卻是什麼都看不見,冷得毫無血色的脣齒間泄出一聲哭腔,邪靈附耳去聽,依稀聽得出,他喊的是“蕭月珩”。
“真是瘋了。”邪靈看瘋子一般嘆道,卻是又隱去了身形,並不想管他的死活,打算任由他自生自滅。
風來,萬籟俱寂,穹頂之上一輪滿月高懸,慘淡的月光直直地投在大地上,映得亂世枯草愈發頹敗荒涼,南行古道終年繁華,誰知羣山萬壑之間卻是一派死寂,這尋不到前路的行客就那樣昏死於一個人的寒冬,躺倒在雜草叢生泥地裏,人事不知。
骨子裏透出的寒氣漸漸浸透了他的衣衫,泄漏到外面,連枯草也結起了霜凍。路舟雪就那麼閉目安睡着,恬靜得好像一幅美人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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