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轎子忽然停了,路舟雪聽見有人吆喝了一聲“請新娘下轎——”緊接着轎簾就被人掀開,卻不是先前的紙紮侍女,映入眼簾的先是新郎官大紅的喜服,蒼白的手向他伸過來,路舟雪的蓋頭被他掀了,因而他得以看清新郎官那張熟悉至極的臉,路舟雪一下就愣住了,對方朝他微微一笑,卻是喚道:“娘子?”
路舟雪默不作聲地搭上新郎官的手,然後緩緩握緊了,藉着他的力站起身來,卻被小腹的重量一墜,整個人摔進他懷裏,新郎官很輕地笑了一聲,他扶着路舟雪的肩膀,滿眼溫柔地垂眸瞧着懷裏的人,他輕聲道:“歲杪哥哥,你我還未成婚,你怎的先大了肚子?”
路舟雪伸手攬住了新郎官的脖子,像在擁抱什麼失而復得的珍寶,他神色哀慼又彷徨地看着新郎官那溫柔的眉眼,指尖在後者的眼角眉梢處輕點,他自言自語道:“你知道嗎,那之後我見過很多人都像他,可都不是他——你也不會是例外。”
路舟雪說完,放在新郎官後頸處的手忽然指尖寒光閃爍,新郎官的腦袋就這樣落地,而後那張溫柔面盡數褪去,分明也是一個色彩大紅大綠的紙紮人,眼珠子圓溜溜地盯着路舟雪看。
路舟雪解決掉新郎官,捧着沉甸甸的小腹正要處理掉結親的紙人,然後想辦法找到孔雀,突然身後一股大力打在他的膝彎處,路舟雪一個不察跪了下去,然後他就被撲上來的紙人們壓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說來奇怪,這些紙人瞧着輕飄飄的,也不是成精的精怪,卻偏偏能把路舟雪按在地上,叫他無法反抗。
路舟雪被紙人鉗制着重新蓋上了蓋頭,押解犯人一般往那新郎官的府邸裏走去,捧着斗子的陰陽生則一邊祝禱,一邊把斗子裏的東西往外灑,只是灑出來的不是谷豆錢、草果節,而是白花花的冥紙冥幣,而後就有青面獠牙的陰童撲出來搶奪落在地上的冥幣,在大紅的花轎下,陰森森的祝禱聲裏,說不出的怪異。
路舟雪被兩個紙紮人侍女一左一右壓着往府裏走,腳底下鋪的也不是青布條,而是白色、哭喪一般的素練,這時候門裏出來一個舉着鏡子的人,鏡面朝着路舟雪,只是映出來的畫面卻格外的不堪。
路舟雪蓋着蓋頭看不見,只見那鏡子照到他,而後很快變化,那是一個穿着青衣背對着往前奔跑的背影,很快鏡子裏的人忽然摔了一跤,不着寸縷的大腿和圓滾滾的腹球就露了出來,那人似乎在躲避着什麼,一邊狼狽地爬起來繼續跑,一邊倉惶地四下打量,那轉過來的臉消瘦美麗,赫然就是路舟雪。
他被兩個紙人脅迫着跨過了馬鞍、幹驀草和一杆秤,接下來本應去“坐虛帳”,卻不想兩個紙人把他帶到了宗祠,直接按着他跪在了冰冷的地磚上,路舟雪從蓋頭下面依稀看見,旁邊似乎還坐着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