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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對,孔雀忽然糾正了方纔的錯覺,衛如戈還是當初的少年,一身膽氣,颯沓流星。
在鬼蜮廝殺的第三十五年,衛如戈因爲舊傷發作不得已回了終庭,孔雀已堪破全部的洛城劍法,昭陽劍握在手裏,榮光比起當年的朱凰也不逞多讓,沒有衛如戈的幫助也能在厲鬼肆虐的鬼蜮中心來去自如。
她便在衛如戈擔憂的目光裏執意獨自留在了鬼蜮,面對始終放心不下的師叔,她朝他柔和地笑了笑,表現出不同於在外人面前的親暱:“小師叔,放心好了,我沒那麼無用。”
“你向來不要人費心,無用的是師叔。”衛如戈嘆了口氣,他有些愧疚道,“本應該照顧好你,如今卻因爲傷勢,不得已要將你你一個人留在鬼蜮。”
衛如戈回了終庭,少了一個人在身邊無微不至的陪伴,獨自在鬼蜮廝殺的日子漫長又枯燥,可一想到那個目標已近在咫尺,似乎又沒那麼難熬了。
人間的中秋,萬家燈火搖曳最是熱鬧,終庭自詡凌駕凡人之上,卻又割捨不下那些紅塵世俗,這一日也學着尋常人間掛燈籠、遊起了長街。
孔雀沒有回去,於她而言,終庭不是家,母親已去,兄長不愛,便也談不上團圓了,只是坐在荒村破敗的房頂上,望着遠處山巒,以及高山上一輪明月,難免還是心生寂寥。
山下路過的老翁送了她一罈燙喉的烈酒,夜深人靜時她懷抱着罈子一個人枯坐出神,三十五年人間歲月,或許起初還曾躊躇不定,到如今卻是什麼旁餘的想法都沒有了。
母親死去的那年中秋,鳳凰臺亦是人情冷清,但是有路舟雪,那個男人自導自演埋下一罈酒,又帶着她親自挖了出來,還頂着一張清風霽月的臉燒了一桌子其貌不揚的餐食。
那桌子菜她只嘗試了一口,滋味實在是一言難盡,她喫了一口就放下了筷子,是蕭風灼悶不做聲地解決完了剩下的全部,然後擼起袖子重新做了一桌,這才安安穩穩地過完了那個中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