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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容易離婚之後,又像競賽一樣不斷結婚離婚,離婚結婚。蔣南澤有一堆同母異父、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每個人能見到爸媽的時間屈指可數,不搞點非常規手段,沒法吸引在花叢中飛舞的野蜂浪蝶們。
不過,聞笛對這個說法存疑——至少是部分存疑,因爲水母事件過後,他問蔣南澤,爲什麼不正常一點,把小白鼠肚皮朝上,用膠帶固定在工作臺上,把毒液注射進去,然後站在旁邊看它抽搐到死,來研究毒液的影響。
蔣南澤聳了聳肩,說:“我熱愛海洋生物,也熱愛陸地生物。”
那語氣好像是開玩笑的,又好像不是。反正聞笛弄不懂他——甚至不明白他爲什麼跟自己做朋友。
高中畢業後,聞笛跟蔣南澤一起考到T大,又做了四年校友。博士時,蔣南澤去了普林斯頓,但他們線上聊得頻繁,寒暑假回國也常聚,交情維持得還不錯。
前一陣子聽復幾何課,他煩了蔣南澤很久,問了一堆蔣南澤也答不出來的數學問題,對方倒也耐煩。多年瞭解讓他認定,蔣南澤雖然是個瘋子,但還是善解人意的。
聞笛斟酌字句,把鄰居的煩人程度誇大百分之五十後,給蔣南澤發了條長信息,末尾加了三個感嘆號:【這人是不是神經病!!!】
過了五分鐘,蔣南澤回了句:【是。】
聞笛撓了撓頭,這年頭流行簡約風?暗戀對象和朋友怎麼都一句話蹦不出三個字?
聞笛繼續尋求認同:【他還詆譭莎士比亞,這能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