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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笛不瞭解這個人的過去,但對方說這句話的語氣、神態,沒來由地讓他覺得,這個人真的明白。
“我居然爲了這種人,放棄做我爸媽的孩子,”聞笛說,“結婚、交換、大學申請,這些都可惡,都變態,但這是他選的。只有這件事,是我的錯。每次見到他,就會提醒我曾經是一個嫌棄父母的騙子。我那麼惡毒地罵他,也許是對自己感到失望。”
時值黎明,本是萬籟俱寂的時候,但主街依然燈火通明,沒倒好時差的遊客們在賭場狂歡着。這本該是拋棄一切煩惱的不夜城,身旁人卻在懺悔。
然後男人說:“這個想法也太沒必要了。”
聞笛難得聽他發表自己的意見,一個激靈,通宵積攢的睏倦都飛走了。
“你不說父母的職業,難道不是因爲他們沒有創造出讓你開口的氛圍嗎?”男人說,“他們給了你某種壓力,讓你覺得不能說實話。這都是他們的錯,你攬到自己身上幹什麼。”
不知爲何,僅僅是一句簡單的話,聞笛忽然覺得心裏的陰霾散開了。他覺得輕鬆,又爲這輕鬆感到惶恐。
這樣擺脫愧疚是不是太容易了?他是不是一直在尋找一個甩掉過去的藉口?
“沒事別老懺悔,”男人說,“多在其他人身上找找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