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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城點頭。在跟聞笛吵架時,他們有過一面之緣。
“她是我們那屆的第一名,”聞笛說,“教授們公認的外文系十年來最優秀的學生。她的畢業論文在一場很重要的語言學會議上拿了獎,有個劍橋的教授很欣賞她,想收她做學生。”
“那不是很好嗎?”
“是啊,而且她喜歡語言學,”聞笛想了想,改口說,“不能用‘喜歡’,應該是‘狂熱’。不過,她雖然不算貧困戶,父母都是普通工人,並沒有多少錢。”
這種故事邊城聽到過,數學系因爲經濟條件轉專業的學生不少。
“她本來沒打算去的,她爸媽知道之後,把她叫過去訓了一頓,說哪有不讓女兒上劍橋的父母,然後把房子賣了,讓她去英國讀博。”聞笛頓了頓,接着說,“讀了一年多,博二的時候,她爸爸查出了肺癌。”
“她休學回來照顧,治了一年,錢花完了,人還是走了,”聞笛說,“家裏只有她媽媽一個人,快退休了,連房子都沒有。她本來想在老家找個工作,陪着媽媽過完一輩子算了,她媽媽勸她出來,說她留在那裏是埋沒她的才華,然後她就到北京來了。現在她一邊在雅思機構教書,一邊考外交部。大學的時候,她可從來沒想過要當公務員。你看,即使一開始就走上合適的路,最後也可能會脫軌。”
於靜怡過去三年的人生如此痛苦,可濃縮成故事,一會兒就講完了。聞笛看着校園裏那些稚嫩的面龐。在他們眼裏,人生還有無數可能,明天還充滿希望。
“世界就是個巨大的草臺班子,所有人都配錯了角色,”聞笛說,“該研究語言學的在教雅思,該當導演的在投行,原來的理科生在研究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