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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老太睜大了昏花的老眼看了麻子媽一會,而她連表達能力也受到了限制,明明有話想說,卻怎麼也理不清順序,只能任它們擁堵在僵硬的舌頭下面。
麻子媽平淡地解釋說:“您看,我父母早不在了,男人死了,現在連兒子也沒了,沒有親人了。我自己又是這個模樣,本來就沒什麼勁了,活着也是給人家當拖累,但是我以前總是想,我要是不活了,三兒和謙兒他們喫那麼多苦不就白費了嗎?所以一直不敢死,前兩天我大姑姐來了一趟,跟我說這房子值不少錢,這倒提醒我了,我這條老命還值一套房子錢呢,我要把房子留給那倆孩子。”
宋老太喫力地說:“你瞎想什麼呢?”
“我沒瞎想,我就是想挑個好地方,走了以後,讓別人找不着我。”
麻子媽輕快地說。
似乎生命對她而言,已經成了一種痛苦的揹負,這使得她奔赴死亡的過程格外輕快。
麻子媽說到這,轉頭問宋老太:“大姐,您跟我一起走嗎?”
宋老太連忙搖頭,含含糊糊地表達:“可不敢,在我們老家,誰家老人這樣,那讓人家怎麼戳你們家後輩兒孫的脊樑骨啊!”
她話說得急,麻子媽聽了好幾遍才明白,隨即,她笑了起來:“您想得太多了,我的老姐姐,咱們住的這地方,出來進去的,誰認識您是誰啊?樓上住的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您認識嗎?誰戳得着誰的脊樑骨呢?”
宋老太反駁不出,她的伶牙俐齒被一場大病崩碎了,現在別人就是當面罵她,她都反應不過來該怎麼回話了,急得滿臉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