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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不笑了,漠然地看着他:“你們男人,不就是喜歡這種事嗎?怎麼,覺得媽噁心?那又怎麼樣?十幾年前,你身上的血就是我的,你自己不噁心?嗯?”
說完,她攏了攏頭髮,抬起下巴,端莊而冷漠地站了起來,嘴裏卻輕輕地哼着:“小羊小羊圓滾滾,嗷嗚一口吃下肚,一個也別跑……”
一邊哼唱,一邊踩上她的高跟鞋,把領口解開了些,她搖搖晃晃地往外走去,到了門口,她突然回過頭來,睜大了眼睛,眼珠都快要從眼眶裏脫出來,定定地看着魏謙,胡言亂語地說:“我告訴過你別過河,別過河,你還要過!怎麼樣呢?宋大偉死了吧?你也完蛋了吧?就要被‘嗷嗚’一口吃掉了吧!啊哈哈哈哈……”
她的笑聲越來越尖利,到最後簡直像是捏着嗓子的烏鴉夜啼,生出某種撕心裂肺的不祥。
魏謙猛地驚醒過來,心悸如雷。
睡覺的時候忘了關窗戶,晚秋的冷風一吹,吹得他狠狠地激靈了一下,而後,才發現自己竟然是赤裸的。
魏謙皺了皺眉,他平時壓力極大,休息時間極其珍貴,一般是倒頭就睡,不大顧得上這方面的需要,隔一陣子偶爾會有,也是用手草草打發自己。
可這天晚上,他覺得有點膈應,沒伸手去碰,只是靠在牀頭上,靜靜地等待慾望過去,也沒有去關窗戶,任由風吹着。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心跳和身體才都逐漸平息了下來,魏謙起牀,打算去給自己倒杯水喝,他從夢魘中掙扎出來,覺得有點可笑——無論是那個夢,還是王棟樑。
他曾經儘可能地挺直着腰桿,離開學校,又因爲那一點可笑的自尊,去給樂哥做打手,賺玩命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