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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謙當場就冷汗涔涔地醒了,他坐在牀上,看見一邊的光着屁股趴在牀上睡的昏天黑地的小崽兒,忍不住抬手在他軟乎乎的頭髮上摸了一把。
而魏之遠就像個小豬似的,無意識地蹭了蹭他的掌心。
魏謙又捏了捏他的小胳膊腿兒,發現他哪都是軟乎乎的,跟小寶一樣軟,一點也不像個殺人犯,做着夢還砸吧嘴,也不知道夢見了什麼好喫的。
他坐在旁邊觀察了他一陣子,心想這崽子才這麼一點大,就這麼兇殘,將來還了得?
別的無所謂,別出去給他惹事去就是好的。
將來……唉,“將來”是多麼渺茫的一個詞。
魏謙睡不着了,他下了牀,走到了陽臺上,把窗戶推開了一點,就着寒冬臘月裏的陣陣寒風,在一片夜深人靜裏思考他自己的那虛無縹緲的“將來”。
高中的學費比義務教育的時候貴那麼多,貴得魏謙砸鍋賣鐵,也就只勉勉強強地湊夠了一個學期的,他念高中的這小半年裏,從他那死鬼老孃那得到的積蓄快要花完了,眼下,隨着天氣一天涼似一天,魏謙幾乎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可這樣的重壓卻無處訴說,因爲他是大哥。
魏謙做夢都想把高中唸完,做夢都想要像這個城市裏的大多數人一樣,西裝革履、朝九晚五,體體面面地活着。
“體面”,那是他打斷骨頭連着筋一般的夢想,儘管它看起來是那麼的愚蠢、遙遠又虛無縹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