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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袖,低首:“拜見懷王殿下。”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道:“柳狀元不必多禮。”也就在這一瞬,我那句預備和他開玩笑的話無論如何說不出口了。
人就是這麼奇怪,,本王被全天下人當成奸王,一直冤枉的不行,總以忠臣好人自居,但在此時看見柳桐倚時,我卻在剎那間知道,我與他,這輩子註定不是一類人。好像眼前明明白白地畫了一條線,他站在線的那一邊,如同陽光下清到不能再清的湖水,我站在線的這一邊,像一鍋混沌沌的麪湯。四周明裏帶着暗,暗裏帶着明,總不如他頭上那片天藍得純粹。
雲棠低聲向我道:“數年之後,又是一個柳羨。”
我說:“可能吧。更可能比柳羨強點。”起碼一定不會是柳羨那張臉了。
待到從那時起又過了幾年,離現在一年多前,柳桐倚初掌相印,一身藍色官袍,立於朝堂之上,本朝之前從沒有過年未而立官居丞相的人,一二百年來,他是穿着這身衣服站在這個位置上最年輕的一個。雲棠向我道:“懷王殿下看人,眼光果然準確。”我謙虛地道:“還好還好。”
昔日御花園迴廊琉璃燈下的那本《紫須俠傳》,不知被聖賢文章治世韜略埋進了哪個犄角旮旯,也可能早變成了一抹灰,被撣了,拍了。
可本王卻在瓊林宴那時的御花園中,他初着相服從容而立的朝堂上,把幾縷小魂魄,牢牢地粘在了他的衣袖上,像是一頭被繩牽住的驢,雖然知道繞着圈子轉很傻,但就是由不得,不能不轉。
古人曾有個說法,爲情所苦到了一定的境界,就能成爲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