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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皇帝獨處的時候,他總讓我穿着一襲勝雪白衣,他總喜歡在冬日裏,在我宮中供着紅梅朵朵,他亦要求我水蔥一般的指甲上一物不染,他更喜歡看我跳驚鴻舞,即便,我根本不喜歡。然而,按他說的來做,又有何妨呢?我只需要,在一個人靜默的午後,握着一串佛珠,靜靜懷想孫傳宗即可;我只需要,在某一個大雪飛揚的冬日,在通明殿靜靜上一炷香即可;我只需要,在人間四月的芳菲日,在宮外的叢叢梨花中自斟自飲即可。
旁的,我不再關心。
其實,我與純元皇后並不像,若要模仿她,或許李修容更成功。然而,在經歷過失寵與喪子的打擊之後,李修容再也沒有侍寢過,她是孤獨而矛盾的,她寧願把自己鎖在深宮之中,一遍又一遍念着手抄的佛經,也不願意強作笑顏、屈意承歡。
也許,她錯過,她懇求過,她爭取過,但是,最終發現自己只是作爲純元皇后的影子,作爲可笑又可悲的影子,她選擇封閉內心所有的情感,終生寂寂無聲。
她未必是對的,也未必是錯的。
乾元五年的後宮與乾元三年的前朝,一樣是波雲詭譎。
萬明昱殉葬的時候,我正在凝翠宮裏焦慮不安,純元皇后薨逝後,她曾獨自一人跪在大雨瓢潑的昭陽殿外,懇求皇帝見自己一面。她之前派人送來的紙條上,唯有六行小字:切勿輕舉妄動。
我知道,這是她最後的一場豪賭。
我賭她要做的,是扳倒彼時的嫺貴妃朱宜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