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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這孩子連路都不會好了,真是被她的特立獨行打敗。”何德嘆了口氣,搖搖頭。侍衛向他彙報某人“不良行爲”,大家猜測這妮子上輩子是強盜,還是目光短淺的小盜賊,隨她折騰吧,掀不起什麼風浪。
甄會好回到蘭苑,把冷掉的饅頭切成長條,裹上加了鹽的蛋液,再進油鍋炸成金黃色,又做了一份蔬菜湯,滿足自己不挑剔的胃。
沒多久,她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天空淅淅瀝瀝下起小雨,連帶着蘭苑屋內嘀嗒、嘀嗒,幸虧沒有下大雨,要不然住所成爲水簾洞,自己無安身之所,是否要露宿街頭?就算自己想出府,何總說過只能是魂離開,這可如何是好?形勢刻不容緩,她用打劫來的斗笠和蓑衣遮雨,向何德求救。經他授意,在一名侍衛帶領下,來到一處敞亮的庫房,裏面整齊擺放着數十根直徑大約是一米的上好木材,還有嶄新的地磚和青瓦。
她忙碌一番,恁着一股蠻力,扛着約三米長的梯子,肩膀雖有蓑衣墊着,仍然有些喫不消,另一隻手還要拉簡易小車,車上放着裝有瓦片的竹筐,小車不是很牢固,不敢多放,地上有些溼滑,她帶着歉意,小心翼翼踩在草地上。無依無靠的弱女子不敢尋求幫助,擔心出現不平等條約。再說求人不如求己,自己能做到的就不假手於人。
這等粗活不應該是女子做的,侍衛本意想幫忙,無奈德叔交待要看她的能耐。逞強女子不開口,他不方便主動插手。
嗒嗒嗒……這木屐走到哪,聲音響到哪,真夠熱鬧。
半個時辰後,甄會好終於回到蘭苑,將梯子放穩妥,竹筐上繫着繩子,繩子的另一頭綁在自己的胳膊上。鞋礙事,便脫下,順着梯子爬上屋頂,然後緩慢拉扯繩子,裝有瓦片的筐子一點一點上升。她慶幸不是樓房,沒多久竹筐穩穩當當停在屋頂。她認真檢查,更換。斗笠有點大,一低頭,便滾落在地,隨它去吧。接着又跑了一趟庫房,雖然早已精疲力盡,憑藉一鼓作氣堅持着,工作得以順利完成。她心裏甭提多高興,正洋洋自得準備順着梯子撤離,樂極生悲,不幸的事發生了,不知什麼原因,梯子竟然不穩,就這樣人重重地摔了下來。
“啊……”她的這聲慘叫着實讓人揪心。真是人倒黴時喝涼水都塞牙。她的確不走運:人摔下來把右腳崴了,腦袋狠狠地撞到梯子,腫了,胳膊被破損的竹筐劃傷,屁股也摔疼了,肩膀早已紅腫,萬幸的是臉與斷竹篾距離5厘米,未毀容,結果不算太糟。無人能夠依靠,她只有咬牙忍着。
這件事的前因後果,一名侍衛看得真切,罪魁禍首是一位神色異常的美人趁着四下無人,悄悄將手中的石子放在梯子下面,又匆匆離開。或許是過於緊張,頭上的珠花掉了都未察覺。甄會好在屋頂上忙前忙後,根本不知有人暗中使絆子。
侍衛看到,熟視無睹。德叔沒有交待,他不能現身。府中女子意外死亡,他們習以爲常,並不同情,進入王府的女子大多是蛇蠍心腸,偶爾有良善之人枉死,也只能怪她們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