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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夷在鬼屍中間瘋狂地閃避,爲了節約體力,只有實在躲不掉的鬼屍纔會得到冷酷的死亡,而就算是在這樣驚險的逃竄中,那隻抵在孩子太陽穴上的手指還是平穩溫柔得如同銜着一片細嫩的花瓣。
“從來沒有人用這種眼神看過我,”那個聲音極其肯定自信地說,“你肯定是對於美醜沒有任何概念。”
他語氣篤定得彷彿自己說的是什麼真理。
孩子眨了眨眼,漂亮纖長的睫毛如鴿子翅膀下最細絨的幼羽,他對於希夷的定論沒有任何要反駁的意思,只是靜靜地聽着對方指責他。
“你不覺得我好看嗎?就算不知道什麼是好看——好吧,就是我這樣的,我這樣的是最好看的,底下那些,嘔——”
希夷絲毫不因爲對方是個孩子就放過他,他的語氣理直氣壯到好像不誇自己是美人就是對方有問題:“如果你想誇我,你可以去讀一讀《晉語》,在《容止篇》裏,每一句話都可以用來誇我。”
他好心地爲對方指出了學習渠道,聲音平穩還帶點兒輕快的傲慢,懷裏的孩子依舊沉默着一言不發,卻悄悄地將《晉語》和《容止篇》這兩個詞語記在了心裏。
一具鬼屍將手指纏上了希夷飄拂的衣襬,玄衣的鬼王抬腳將他踢開,抱緊了懷裏的孩子,猛然騰空,從水面一躍而出。
一離開水面,他身上壓着的重如崑崙山脈的重量就驟然消失,幾乎是凌空躍起了數十丈,緊隨其後的鬼屍卻沒有這樣的能力,只能向着希夷不甘地伸着手,掛滿腐肉蛆蟲的手指像是林立的嶙峋枝條,在忘川上織出了數不盡的網。
希夷一脫離忘川,就縱身飛出了數十里,停在一處丘陵上,他一停下,周身鬼氣瀰漫,腳下立時便有指甲蓋大小的紅色花朵翻卷開花瓣,星星一樣瞬息鋪展開去,在貧瘠的荒漠上點開絨絨的花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