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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生再一次回頭,看着奢華瑰麗的危樓在地平線上投下一道淡灰色的剪影,籠罩住了崑崙一座山峯的半壁,連蒼山暮雪這樣的景象在危樓人工的極致鬼斧神工下,都失卻了一些顏色。
阿幼桑牽着他的手,等他看夠了,才慢慢地帶着他繼續往前走。
“我還能再來嗎?”不生低着頭,一腳一腳踩着鬆軟的積雪,看着靴子下的雪塊凝結成堅硬的冰。
阿幼桑停頓了很久,抹了一把臉,強顏歡笑:“能啊,下次來找你阿幼桑姐姐,那個湃紅粉你還沒喫過,還有爨冷糕……尤勾姐姐給你收拾的衣服什麼的都在那隻儲物囊裏,裏面還有些你用得上的法器,別人不管怎麼問你要你都不可以給,拿着保命知道嗎?自己一個人在外頭要小心,別人說什麼都多想想,你年紀小,凡事多長點心眼……”
她絮絮叨叨叮囑了許多話,臨了又忽然說不下去了,喃喃道:“大祭司爲什麼一定要把你送到佛宗去呢,危樓裏又不是養不下你一張嘴。”
她說這話時語氣酸澀,不僅是因爲對不生的不捨,更多的還是對天衡的擔憂。
不生仰起臉,他性子溫柔,又有天賦賦予的能體察人心,對於一切苦難都懷有稚子般熱烈而真切的感同身受,比神佛更具有悲憫的憐愛之心,因此在阿幼桑笑着的面龐下,他觸碰到了她哀愁的情緒,而比之這種作弊般的天賦,更可怕的是他與生俱來的體貼。
此時說什麼安慰都是無力的蒼白之語,不生於是隻能握緊阿幼桑的手,清澈的眼瞳裏浮現出與他年紀不合的悲傷,他景仰天衡,可是在將要離開危樓的時候,他卻一句多餘的話也沒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