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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全明白了,他豁然開朗。是啊,如果面前的這兩個人對萍萍解釋,萍萍一定會相信:她老公根本不是出軌,只是幫朋友的忙罷了。他真希望,事實就是如此。不過,他還沒有真的發昏,理科生的腦袋終於開始運轉:“條件是?”洪嬌嬌有些爲難的說:“小全,姐姐——”雷烈粗聲粗氣的打斷了洪嬌嬌,他對楊全說道:“小子,條件就是你得陪着我們練功。你自己琢磨吧,要是不同意,嘿嘿——”他隨手拿過牀旁小櫃子上的陶瓷杯子,握在手裏,一用勁,那杯子就像是土做的,立時被捏成粉末。雷烈隨手往地上一撒:“看見了嗎?那晚在酒店,嘿嘿,就是逗你玩——”楊全腦中一片空白。天啊,他不只擔心自己,他還擔心妻子和孩子的安全。惹上這樣的煞星,他還有別的選擇嗎?就算他知道,那條件絕不會這麼簡單,他還是別無選擇的點頭同意了。雷烈哈哈大笑,拍拍楊全的肩膀:“小全,好小子,痛快!”又端詳了一下楊全受傷的臉,大手輕撫了一下傷口,他的動作太快,楊全竟然沒躲開。雷烈回身對洪嬌嬌說:“回頭你到我那,把那個無痕膏給小全抹上,一點痕跡都留不下。”洪嬌嬌點頭,知道他說的是雷家祕製的“活血生肌玉容膏”。楊全在雷烈的手撫過自己面頰的時候,無端的打了個寒顫。見他們要走,楊全急道:“那你們什麼時候和萍萍談?”雷烈:“小子,着急了?你媳婦還沒下班呢吧。晚上8點,你把你媳婦約來,咱們就在這,當面說清楚。”事情順利的異乎尋常。薛萍深愛着楊全,她想破了腦袋也找不到楊全不愛她的蛛絲馬跡。所以,雷烈和洪嬌嬌這對未婚夫妻雙雙坐在她面前,將事情“娓娓道來”後,薛萍立刻接受了這個說法。她埋怨楊全:“你的嘴怎麼就那麼嚴,怎麼就不告訴我呢。害得我以爲——”洪嬌嬌捂着嘴笑,對薛萍說:“你老公啊,太仗義了。他是擔心我和烈哥還沒和好,就沒告訴你。這不,今天,我和烈哥一來,他就心急火燎的催着我們趕緊告訴你實情,生怕影響了你們的感情,破壞了你們家庭。”薛萍抿嘴一笑,柔情萬種的看了一眼楊全。她心裏雖然埋怨老公講什麼義氣,爲朋友竟然做出了這麼大的犧牲。但在外人面前,她爲了老公的面子,閉口不言。雷烈對薛萍粗聲說道:“小全媳婦,讓你們受委屈了。我和嬌嬌送你們的禮物一定要收下。”雷烈和洪嬌嬌相諧而去。留下楊全小夫妻兩。楊全看着妻子,千言萬語只匯成一句話:“萍萍,我錯了。”薛萍靠向老公,輕輕的拽了一下他的耳朵,這是夫妻兩之間的親密小動作,顯然她已經原諒了老公。她笑着八卦:“嬌嬌姐和她未婚夫的年紀比咱們大那麼多,還那麼浪漫,真令人羨慕。希望咱們以後年紀大了,感情能象他們一樣好。”楊全心內五味雜陳,摟住妻子:“萍萍,我們一定會的。”楊全從出軌的渣男,變戲法一樣,搖身一變成了爲朋友兩肋插刀的大好青年。這消息如春風一般,一夜之間傳遍了xx醫院。雖然衆說紛紜,不過最後話題還是歪向了別處——楊全爲朋友兩肋插刀,朋友也是真豪,送上了豪宅、豪車,名錶,銀行卡——沒見楊全出院,第一件事就是帶着妻子孩子住進了別墅。他自己上班開着一輛限量版奔馳,妻子上班開了一輛法拉利。聽說朋友還贈給他們夫妻每人一隻寶格麗珠寶腕錶。可惜,楊全只戴了幾天就收起來了,讓好多想見識一下名錶的人大失所望。不少醫院裏的年輕窮屌絲們都吐槽,象洪嬌嬌這樣有錢又需要幫忙的朋友,請來一打!!!楊全看了銀行卡里的數額,那一大串的零令他的心沉到了馬裏亞納海溝那麼深的海底。到底需要他做什麼,才能付給他這樣大的代價。他害怕了。風城旁邊的沙漠。鬱傳誠與嚮導沙朝老人跋涉在漫天黃沙中。這已經是他們第六次進入沙漠。前幾次,都因爲食水將要耗盡纔不得不回到風城休整。要不是沙朝見鬱傳誠出手大方,他又實在缺錢,他早就甩手不幹了。沒這麼折騰人的。在沙漠裏尋找一件祖傳玉佩,就像大海撈針,上哪找去?幸而貴客說了,再找一次,如果找不到就放棄。沙朝老人才堅持跟着鬱傳誠第六次進了沙漠。鬱傳誠只是不死心,因爲回去祕境的傳送陣,最大的可能就是在他來的地方。經過三年的跋涉,鬱傳誠離開沙漠,再次回到風城。嚮導沙朝老人經過三年的“折磨”,終於收到了尾款:幾大塊金子。秉着職業操守和看在金子的份上,離開之前,他仍咬牙笑對鬱傳誠說道:“貴客日後若再進沙漠,小老兒隨時恭候您的傳召。”鬱傳誠告別了沙朝,他回到風城中心的一家客棧裏。他陷入了深深的沮喪之中,直到他在街上遇到了風城太守的“小兒子”洛秦。洛秦過的很不好。一別三年,他更加瘦了,整個人差點就要瘦成了一道閃電。面色黯淡,神情憔悴,雙眼無神的走在街上,差點撞到鬱傳誠懷裏才醒過神來。“他”見到鬱傳誠十分驚喜。鬱傳誠見着了“故人”也心中一動。他邀請洛秦到附近酒樓喝酒。包間裏,兩人坐下後,相對無言。看着洛秦,鬱傳誠一時之間,不知從何說起。盯着洛秦面上的疤痕,他終於找到了話題:“淡了很多。”洛秦反射性的飛快用手捂住臉,低下頭:“我——”從前鬱傳誠身邊的師兄弟,個個不說頂天立地,也都爽快大方,現在聽着洛秦蚊子哼哼似的聲音,不由的呵斥道:“男子漢大丈夫,不就是臉上留了疤,有什麼見不得人?!手放下,大聲點!”洛秦猛地抬頭,眼中閃過受傷的眼神,眼睛眨了眨,兩行眼淚竟流了下來。鬱傳誠最近心情不爽,見他這樣,把筷子啪的放在桌上,板起臉:“男孩子,有事說事,哭什麼?!”洛秦看來是想控制自己,偏偏委屈的很,眼淚根本停不下來,因此,抽抽搭搭的說:“大哥,我不是男孩子——”鬱傳誠聽了,喫驚的上下打量了洛秦半天,看出了異常——洛秦沒有喉結,面色雖然憔悴黯淡,撇開傷疤,仔細看來,小臉清秀柔美的很。果然,他竟然不是他,是她。鬱傳誠有點頭疼,古武世家裏他接觸過的女孩子也沒有動不動就流眼淚的,看到洛秦哭,他實在覺得很棘手。半天,他才憋出一句:“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女孩子,那,那你哭吧。”半晌,洛秦才收住了眼淚。原來,她其實叫洛芩,是風城太守的小女兒,母親是太守的寵姬。從前娘兩個備受寵愛。她父親後宅不寧,姬妾爭寵,她成了犧牲品,陰差陽錯的被販奴團抓到。幸好她當初是男裝打扮,又自己劃傷了臉,纔沒有被人販侮辱。但是也喫了不少苦頭。她父親追蹤到了她的行蹤,派手下一路尋找,把販奴團追殺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最後,販奴團才狼狽的逃進沙漠。洛芩不知道她的父母一直惦念她,派人找她,以爲自己再也回不了家了,誰知道卻遇到昏倒在沙漠裏的鬱傳誠。當時,是她發現了倒在地上的鬱傳誠,給了他一口水喝。販奴團因爲跑了不少奴隸,本着抓着一個是一個的念頭,綁了鬱傳誠,準備販賣出去,多少賺點錢。誰知道,鬱傳誠根本就是個煞星。販奴團覆滅。奴隸們得救。洛芩也得以回家。可是,洛芩的厄運並沒有結束。她的未婚夫本是鄰城的太守之子,與她青梅竹馬,可聽說她失蹤,回來後還破了相,立馬退了婚。她的母親一病不起,含恨病逝。父親在其他姬妾的讒言下,認定她是不詳之人。日漸冷落她。太守府中,洛芩的地位一落千丈,挨凍受餓、挨打受罵成了常事。她曾經逃出太守府,可差點又被人販子抓走,她只好又回去。今天,她被父親的愛妾下了最後通牒:要麼嫁給父親的上司做妾,要麼滾出太守府。她傷心欲絕,父親卻不肯見她,她只好悽悽惶惶的“滾出”太守府。然後,她再次遇到了鬱傳誠。說完這些,洛芩可憐巴巴又充滿希望的對鬱傳誠說:“大哥,上次因爲遇到你,我被救了。這次我又遇到你,帶我走吧——”鬱傳誠同情她的遭遇,可是他自己都鬱悶的滿頭包,他狠狠心:“洛芩,我還有事要辦,不能帶你走。”洛芩急忙懇求道:“大哥,我知道你在沙漠裏找丟失的玉佩,我陪着你找,多久都行。我不想一個人——”鬱傳誠:“你怎麼知道我——?”洛芩:“沙朝發財了,和家人住進了帶後花園的宅院。聽說他陪着你在沙漠裏找了三年玉佩——,風城的人都知道。”鬱傳誠:“——”洛芩眼巴巴的瞅着鬱傳誠:“大哥,我什麼都不要,就是、就是不想一個人,我害怕。你是好人,我想跟着你——”鬱傳誠看了看洛芩,心裏琢磨:好好的一個小姑娘,臉上有那麼一道傷疤,又無家可歸。真挺可憐的。可讓她跟着自己合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