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向永恆的開端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畫上的女子,名叫真溪。是一位公主。曾經,公主是越離的妻子。
這幅畫,是一幅肖像畫。還差最後一筆。可是他忘記了,這最後一筆,到底該畫在哪兒。是她髮間的一根髮絲嗎?是她的眼瞳中閃過的那一絲憂傷嗎?還是她腮邊缺了一棵小絨?他冥思苦想,絞盡腦汁。然而,他忘記了。因爲他的妻子消瘦而又憔悴,這擾亂了他的思路。
知兒默默地站在他的身後,也不知站了多久。放在身後桌面上的茶水早已冰涼,涼得就像極北冰原上的冰山。她不敢去碰他,也許只須輕輕一碰,他就碎了。
那一位叫做臥鹿慕羊?真溪的女子,她那美麗的雙瞳裏面,充滿了深深的思念和憂傷。那思念的後面,掩藏着深深的不甘。不甘的深處,是那片沒有未來的癡戀……
手上的畫筆,是無數支鏽蝕不堪的殘劍,筆鋒就是被烈焰燒到熾白的豁刃。每一筆,都割在心上,沒有深情的傷,只有深深的愧疚和悔恨;在那犁耕般的傷口上,留下焦糊的烙印。
沒有淚水,因爲淚水都從心上的裂縫中漏幹了。
或者再看到你,便已動了情。那情,卻沒有未來。沒有擁有,爲什麼會失去?明明是一場夢,心卻因夢而傷。
如果可以重來,我寧願把這雙手,送給孤獨的牧羊人。這樣,他便可以用它抱起那隻切慕着溪水甘冽的潔白羔羊,讓她躺臥在可以安歇的溪水邊。他,便不再孤單……
可憐的知兒,還站在他的身後。靜靜的,靜靜的,甚至聽不到她呼吸的聲音。她那雙可憐的小手互握在一起,握得那樣緊。她的心擰在了一起,像一方被擰緊的手帕,擰出了好多好多的水,多到都從她的眼睛裏面滿溢了出來。
他沒有看到知兒流眼淚,他不知道知兒在哪兒。這一刻,知兒不在他心裏面,也不在他的思緒裏面。他把她藏在了不知名的暗處,忘記了那地方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