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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譬如,到就寢時,一張大牀,只有他老人家一個睡,總覺得,空得慌。想摸一摸,也沒什麼可摸。
每每此時,丹絑便暗自嘆息,清席養了那麼多毛絨絨的,果然方法老道,本座這隻鳥被他養慣了,換了旁的也不習慣。
丹絑就這麼過了一天兩天,一年兩年,漸漸的,分開後的日子比和清席在一起的日子還長了,丹絑依然覺得,有些東西總不習慣,總覺得哪裏空空的,少了些什麼。
不知道從幾時起,他養成了一個毛病,時常到下界去遛個彎兒,遛着遛着,就到了碧華靈君所在的那個山頭上。他隱去身形,碧華靈君察覺不到他,他便跟在碧華靈君身邊站一站,坐一坐,其實並沒有什麼用,最後還是嘆兩口氣離開,但過幾天,他還是不由自主地又下來。
他這麼不被清席看到地隨在他旁邊,看他給山野小獸們捋毛,看他和葛月說話,看他晚上在月下自己和自己下棋,看他到山下的城鎮中,聽凡人言語。
碧華靈君如今已不是靈君,改回本名,仙冊的紀錄是土地沈宴。
他所管的這座山是座十足的荒山,只有在山腳下的十餘里處,有個異常小的小村莊。
因此土地沈宴的土地廟已有許多年沒有人修葺,破敗不堪。更無人供奉,冷冷清清。
天上一日,地下一年,他這次下來,到了下次,可能凡間已過了好幾個年頭,碧華靈君原本性喜歡華飾,但在凡間做土地,一切依仗供奉,那間小土地廟一年也難得有一次供奉,於是碧華靈君的衣飾越來越簡樸隨意,華服玉冠的碧華靈君,漸漸地變成了清樸衣衫,木簪束髮的土地沈宴。
過了這許多許多時日,丹絑始終沒看見,清席有過像是回憶過仙洲上那段時日的模樣,甚至提也沒聽他提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