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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鐘上的時針指向九點,窗外有鳥在叫,杜思人走進房間,將窗簾又稍稍拉開一些,推窗探出身去,說:“這裏有一對小鳥,是前兩個月纔來的。”她輕輕chuī幾聲口哨,“早啊,鳥鄰居們。”
林知鵲慢悠悠地從chuáng上起身,走過杜思人身後,她睡眼惺忪地望一眼,窗外的銀杏樹上有一窩小小的鳥巢,棲息着一對黑羽翼白肚皮的鳥。
“那是喜鵲,很兇猛的,能把人的眼睛啄瞎。”她輕飄飄地說完,徑直去洗漱。
杜思人默默縮回身子,將窗戶嚴絲合縫地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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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溪南路位處梅溪以南,梅溪是一道淺窄的蜿蜒的河溝,兩側的堤岸築了護欄,鋪了人行道的磚,人煙熙攘,河流便嵌在了城市裏,像一條皺了的綢帶。
她們從家裏出來,順着道路走到溪邊便到了梅溪橋頭,過了橋去是菜市場,梅溪與一整片低矮的樓房圍出一條狹窄但綿長的路,右側是溪,堤欄邊擺滿了賣瓜果蔬菜的地攤,左側是樓房,一間緊挨着一間,開着米麪糧油、肉檔魚檔、早餐店、縫補修鞋。架着炒鍋的推車幾乎就擺在路邊,周邊支起幾張摺疊的矮桌。她們走過時,攤主正熱鍋爆炒,辛辣的油煙把林知鵲嗆得眼淚直流,杜思人走在前頭,回過頭來取笑她。杜思人太高了,林知鵲需要抬眼看她,這天是個晴天,她抬眼,早九點的晨光便與杜思人的頭頂形成一條直線,直晃她的眼睛。胃裏仍然火辣辣的,但陽光曬得她周身溫暖,杜思人的腳步拖沓,她也跟着慢悠悠地走,梅溪靜止不動一般,託着岸邊人們的生活,非常、非常緩慢地向前流去。
杜思人帶着她走到一家賣豆漿油條的早餐店。她們坐在路邊的一張有些髒兮兮的小桌子旁,點了兩碗豆漿、兩份油條,還有一客小籠包。桌上除了醋瓶子,還有辣椒油、辣椒麪和剁辣椒。林知鵲抽幾張店家放在桌上的粗糙的紙,擦擦桌子,並默默地把辣椒們往杜思人那邊推了推。
杜思人笑眯眯地邀功道:“怎麼樣?這是不是你們那兒的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