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周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與其說是搬走,更像是被趕走。半個月前,房東大姐拿鑰匙打開對面的門,將裏面的行李統統丟了出來,在走廊上散了一地。
她厲聲,用蹩腳的普通話喊:“誰要誰去撿好了!房子租給這些人,真是無yīn功咯!”
大姐要扔那臺老舊的小電視機,陳葭去接,等她撒完氣,在門上額外掛上一把大鎖,一路踢開被她丟出來的那些物件走人,陳葭又將地上的幾隻行李袋拾起來,把零零碎碎一些還沒砸壞的東西和衣服被褥都裝進去,一一搬進自己的房間。
此刻,電視機擺在了她的桌上,幾隻行李袋都堆在門邊。
昨天,小青回來了一趟,帶走了其中一隻。她跑到對面去哐哐砸門,又跑到樓下房東大姐住的房子去大吵了一番,陳葭在屋子裏,坐立難安,聽見房東大姐厲聲喊,你一個做jī的,你威什麼威?
廣州的掃huáng打非工作戰果赫赫,人民日報上洋洋灑灑整個頭版,舉國皆知,那份報紙,陳葭買來看了,前後幾天,報刊亭的其他大報小報,也都在報導同樣的新聞,採訪各方領導、採訪一線行動組、狠狠批判、大肆宣導,那些鉛塊字,鋪在她的書桌上,與那幾只髒兮兮的行李袋,與小青在樓下歇斯底里的叫喊,是同一件事情的不同碎片。
就像半個月前那個深夜,她下班經過城中村外那條街時,看見秋靈垂着頭,從髮廊裏走出來,走上警車,那天的秋靈,化很濃很豔的妝,與站在樓梯邊怯生生問她以後是不是都見不到她了的那個秋靈,是同一個人的不同碎片。
陳葭做不到像房東大姐一樣,站定陣線地厭惡她們。
李淼淼去按那臺電視機,“這臺電視可以看嗎?中午的海選快開始了。我們邊喫邊看吧!”她從附近的茶餐廳買了熱騰騰的菠蘿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