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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的出生改變了爺爺,我的出生也改變了父親。自我出生開始,父親就開始變得有些不大一樣,母親和奶奶都說,父親似乎有些怕我,從我出生那天開始,看我的眼神就有些不一樣,他們那時候還以爲只是父親一時間沒有接受過來自己當爸爸了,可是後來漸漸地他們就發現父親經常會坐在一旁盯着我看,他的眼神是有些恐懼的,也不知道是在害怕什麼。
所以父親基本上就沒有抱過我,我對父親的印象很模糊,只記得他是一個很冷漠很嚴厲的人,所以自小我就和父親不沾。
現在回憶起來,小時候對父親最深刻的記憶,就是他站在井邊的情景,我那時候的記憶似乎全部都定格在那一段上,別的基本上已經沒什麼印象了,我就記得在天剛擦黑的時候,有那麼一會兒父親就會莫名地站在井邊上,一動不動地看着井,也不知道是在看什麼,那時候我就站在屋檐下看着他,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這都是我最深刻的記憶,也是小時候唯一還能記起來的爲數不多的事。
而且隨着年歲的增長,這些記憶開始變成一種莫名的恐懼,有時候甚至會成爲噩夢一般,猛地從這樣的場景中驚醒,而最深的恐懼源頭,就是父親站在井邊,以及那一口黑洞洞彷彿藏着無數祕密的井。
於是我開始害怕那一口井,怕到不敢靠近半步,一直持續到成年之後。
而我的父親,活了和爺爺一樣的年紀,也是在五十五歲那年就一命歸西了,那年我剛好二十一歲,父親和爺爺一樣,也是胃癌,不知道是因爲巧合還是因爲飲食結構的相同,反正有一點就是可以肯定的,他和爺爺都是一樣的年紀去世,這裏面自然是有古怪的。
在父親出喪之後,大伯忽然問了我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他問的時候似乎有些猶豫,又有些不想讓旁人知道的意思。大伯之所以這麼神祕兮兮的問我,完全是因爲怕父新喪,奶奶和母親都是女人,已經爲父親的去世傷心欲絕,我作爲家裏現在唯一的男人,承受能力自然也強一些。還有一方面的顧慮大概是來自爺爺那邊,大伯說他這樣問起,怕奶奶和母親都會不約而同的想到爺爺那一層上去,可是他又實在疑惑,所以就問了我。
大伯就問說,在父親被查出胃癌的這段時間裏頭,有沒有不對勁的地方。要說不對勁的地方,我覺得父親整個人都是不對勁的,光他那股子站在井邊的陰森勁兒就夠我說好久的了,可是處於謹慎考慮,我卻搖搖頭說沒怎麼注意,看大伯是個什麼說法,我隱隱覺得他這樣問我肯定是察覺到了什麼的,而且很可能是和父親的死因有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