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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對無言許久,我輕聲又問:‘你爲何不出仕?’
李慕已是八分醉意,搖頭道:‘劍與詩詞,救不了病入膏肓的靖國。就像……青蓮鄉最好的醫者,也救不了許老狗。’
‘芸芸衆生,凡夫俗子,可能一生都要蝸居在那四面環山的蜀中之地,不識入京路,不識天下美酒,只知那松液的甘甜。是王朝更換,還是山河破碎,又與他們有什麼關係?人生短短几十年,莫不如喫着桃糕,飲着烈酒,與三五好友一醉方休,來得自在。’
我聽出,他的話中早已對靖國絕望,也已對我父皇絕望。
這是大不敬之罪,這是赤果果的蔑視皇權,但我卻憤怒不起來,也無從反駁。
那一日,我已徹底知曉,李慕根本不在乎什麼功名利祿,或者說從他未把自己當做一個劍客。
或許,曾經的他想當國士,想以一腔熱血報效國家,甚至曾爲之努力過,但最終卻發現……這腐朽的王朝,倒塌之勢已不可阻擋,蜀中家鄉,也必然盡是埋骨之地。
酒逢知己千杯少,我忘了自己的身份,只與他天南海北地聊了很久。
一日之言,竟比我過去十八年說得還多。
在宮中,我確實不知道該與誰交流。後宮中那些女人,巴不得我早點死;父皇的身份又太高了,能言,卻不能多言;宮中那些兄長姊妹,雖都有血緣,可卻私下交往保持克制,保持距離,否則一個不好,便有暗中結黨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