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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史老師有些不一樣,頭髮沒有扎到腦後,而是有些散亂的披散着。面色有些倦容,略白的皮膚透着疲倦。聲音也有些沙啞,難道老師生病了,韶雲心裏緊緊地想着。
一個上午,韶雲的心都在亂亂地想着,老師教的字都有些恍惚了。史老師一定是生病了,這是韶雲最後的結論。一直捱到下課,孩子門都回家了,韶雲拉住了二膽子,一道等着史老師出來。
“老師,您是不是生病了?我去叫大姐夫醫生來給您看看?”韶雲小心奕奕的問道。看到韶雲和二膽子關切的神態,史老師勉強笑笑說道:“老師沒事,就是沒有休息好,受點風寒。休息一下就好了。”
看着史老師的倦容,韶雲有點心塞,無端的難過了好一會兒。
史老師是一名高中學生,父母親是城裏的幹部。響應號召、告別了學校和親人,在瑟瑟秋風中,走入了我們家鄉這片陌生的“廣闊天地”。開始了人生命運的第一次大轉折,大家都叫她們上海“知青”!
據村裏的錢會計講,分到韶雲這個村的有兩位知青,史老師和一位小雯老師(後來成了大隊的小學老師),史老師先到,分配在村子裏教學齡前兒童認字。住在牛舍邊飼養員那排的一間草房子裏,喫的用的都是村裏從各家各戶零時收籠來的。一個上海姑娘家,跑到這樣的羣鄉僻壤,着實有很多不習慣。好在鄉親們樸實,善良,熱情,給了許多溫暖和關懷。
史老師是個有文化的人,生產隊沒有安排她和隊里人一起下到田裏幹活,只是讓她教村子裏的孩子們認字。當時很多知青插到隊裏來,是要和村裏人一樣幹着農活,拿着工分領取生活費用的。
插隊落戶的知青們,和村裏的農民們一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而且每日的報酬不到四分工。不要說維持一日三餐,連一日一餐也不夠的。經常是鍋裏少米,盤中無菜,喫的是玉米糊糊,山芋麪餅。能到老鄉家做一次客,喫上一頓自家種的青菜飯,就很滿足了。常常是醬油舔點豬油泡飯是每個知青都經歷過的事,鄉親們給點醃辣椒糊點綴一下飯菜,喫得就算是很香了。
回家的路上,韶雲邊走邊想着,史老師一定沒有喫飽飯,剛來村子裏,鄉下離集鎮遠,沒有賣喫的。自家都是喫田裏種的菜,老師哪有的喫呢。對,去抓魚給老師喫,想到這裏,韶雲拉拉二膽子道:“我們去湖溝裏抓魚給老師喫,去不去?”二膽子看看韶雲迫切的臉,“去,我回家拿籠子。反正下午又不用學字。”紅兒班只教半天字,韶雲和二膽子看看天,快到喫午飯的時間了。“喫了飯,來喊我,早點兒!”韶雲囑咐完二膽子,二人各自回家。
通往湖畔的小路上,韶雲和二膽子提溜個撲魚網籠子、木盆,快步走着。他們來到通往湖泊的溝叉邊審視着,尋找下網的淺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