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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緊走吧,票買着了。”季小青也不看韶雲,側過身子往車子那邊的檢票口走去。韶雲楞了一下,從季小青的話語中知道她已經把票打好了,也不多言跟着她,會和錢虹虹直奔檢票口。
窗外的景物在往後飛倒,和以前回家不同的是韶雲的心境,他沉默着,癡呆一樣眼睛都不眨一下,盯着面前的玻璃窗一言不發,車裏顧客紛亂的話語似乎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錢虹虹和季小青緊挨着韶雲的座位坐着,儘量不打擾他的沉思。錢虹虹的胳膊觸碰到韶雲的胳膊,能從他的感觸中體會到他的視線和思想都處於遊離的狀態。夕陽在飛奔的客車窗戶上留下一閃一閃的光亮,有些晃眼睛,可是那光線似乎對韶雲免疫,他在一種無視自我狀態下。錢虹虹輕輕地把韶雲手裏脫落的包裹撿到手上,幫他拿着,沒有驚擾到韶雲的神思。
在車子下坡的一瞬間,韶雲的頭側壓在錢虹虹的肩膀上,錢虹虹一動不動地承受着韶雲的重量,她用手抓緊了季小青的胳膊,兩個人緊緊的支撐着韶雲的重量。
車子很快就到站了,錢虹虹拉了一下韶雲的衣袖:“到了,下車吧。”韶雲從自己的思緒中清醒過來,轉臉看着錢虹虹手裏的包裹,歉意地接了過來,跟着季小青和錢虹虹下了車。
和季小青分開後,錢虹虹跟在韶雲的身邊,陪着他過了馬路,到了醫院的大門口,錢虹虹道:“韶雲,走路看着點,別想太多,天馬上就黑了,早些回家裏去,明天下午我在這裏等你一起回學校。”
韶雲點點頭,順着馬路往家裏趕去,錢虹虹看着韶雲的背影,心情非常沉重,她有些不放心韶雲的這個狀態,抿了一下嘴脣,有一種苦澀的味道在心裏蔓延,她擔心韶雲。
韶雲下了馬路走過擋水橋,前面就是一望無際的麥田,而快要成熟的麥田泛着金色的麥浪,夕陽已經被遠處的山巒吞噬,留下的餘暉有一絲血一樣的紅。韶雲走下擋水大壩,前面不遠處就是父親的墳地,新添的墳頭被麥田遮着,隱隱約約和麥田融在一處。韶雲漫步在田根上,向着那個內心的傷心的走去,那裏躺着的是父親,他永遠長眠於地下了。走進了,韶雲一下子跪在了父親的墳前,忍不住放聲痛哭,內心所有的悲傷和悲痛都發泄出來了。哭聲隨着風在麥田中迴音着。
傷痛難忍;這一刻韶雲的心頭,血滴在心!土地下的父親不知能否感觸到韶雲的悲傷和痛苦。風在呼嘯着,麥浪似乎在這塊土地中,已經是傷痕累累。這揮之不去的痛苦之後的痛苦啊,是一顆思念父親的心在哀傷。
韶雲的悲傷,不僅僅是對父親離去的悲傷,還有自己孤獨的宣泄,他覺着自己沒有依靠,對自己的未來一片茫然,他痛恨病魔奪走了父親的生命,他悲嘆自己尚未獨立。命運之神的手掐着自己的脖子,他在痛哭中宣泄着內心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