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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李國亭正躺在寬大的雕花木牀上睡着,像往常那樣,東方的天空露出熹微的光亮的時候,婉茹就起了牀,她輕輕把自己身上蓋的被子拉過來,蓋在李國亭的身上,山上不比平地,一到夜裏,蓋上被子還覺的冷。
抬起頭來看了一眼窗外半明半暗的天空,東峯的黑黝黝的身影投射在天穹下熹微的光亮中的背景裏,顯得那麼厚重。像是一位身軀高大健壯的英雄,腰裏挎着寶劍,身披黑色的風衣,迎着晨風,站在那一片剛剛撥開黑夜神祕面紗的雲翳中。
婉茹嘆了一口氣,她穿好衣服,輕手輕腳地下了牀,朝們口走去。快走到門口時,她又轉過身來,重新走到牀邊,望着酣睡中的李國亭,婉茹把自己的嘴脣遞過去,在李國亭長滿鬍鬚的臉蛋上,親吻了一下,便帶着依依不捨的心情,走出臥室。
李國亭一覺醒來,伸手一摸,身邊又是空蕩蕩的。他不由得有幾份失落的感覺。婉茹啊婉茹,你要是沒有害這種怪病有多好。偏偏是你害了這種怪病,哎,爲什麼不讓別人害上這種病。這老天爺太不公平了。我李國亭槍林彈雨中闖蕩多年,好不容易遇見這麼一箇中意的女人,可你偏偏又讓她害上了這種怪病,讓我們夫妻只有一夜之情,沒有白日溫存。
一想到這裏,李國亭就怒火攻心,他恨不得有孫悟空那種七十二變的本事,飛上天空,抓住月老,狠狠地揍他一頓。非打的他七竅流血,方能解了他這心頭之恨。可他沒那本事,只好把一腔怒氣撒在平時圍繞在自己身邊的那些匪兵,還有就是那些倒黴的被俘虜的人身上。殺,殺,一個不留。他幾乎和那位二十六旅的旅長何屠夫一樣了。
今天早晨醒來,他同樣感到心情十分煩躁,他把婉茹每天天不亮就離開他全部歸罪到自己身邊的一切物體上,這時候,誰要是進來,非倒黴不可。他會成爲李國亭一早醒來,第一個泄氣的對象。
“混蛋,王八蛋。龜兒子。”
李國亭這陣就覺得從心底升起的無名怒火瞬間點燃了心底那股洶湧激盪的暗流,全身所有的毛孔都成了這股奔騰的暗流的發泄孔,他一把抓過身邊的被子和枕頭,猛地扔到牀下的地上,也不顧及臂膀疼痛的傷口,穿着大褲衩就從牀上站起來。
“王八蛋,王八蛋,都是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