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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還不深。
室內暖香縈繞,燈火通明。龍牀上遮着重重的簾幕,錦被凌亂。嚴清鶴伏在牀上,手中死死攥着牀帳一角,大口喘息着,彷彿一條離了水的活魚。
他的身後,是他的皇帝。
他的頭昂着,雙眼無神地看着前方。他能看到眼前的一切,羅帳,軟牀,和皇帝垂下的頭髮。可他又彷彿什麼都看不到,五色在他眼中只是空白。
最初的痛感已經過去了,現在他只有麻木,沒有痛苦也沒有歡愉。皇帝給他用了最好的脂膏,極盡溫柔地律動着,撫摸着他。但這都無所謂,溫柔與粗暴,於他也沒有什麼區別。
他現在甚至沒有什麼痛苦。他只是覺得無力,而且反而有些踏實了——這一天終於來了,他再也不用提心吊膽,時時想着哪日將要受難了。心中的一塊石頭終於落地了,哪怕要將他砸死。
他將頭深深地埋下去。
情事終了,章頡親手拿巾帕將嚴清鶴身上的濁液擦去。他又俯下身來,撥開嚴清鶴眼睛旁邊粘着的碎髮,幫他拭汗。他輕輕吻了嚴清鶴的額頭,說:“今夜不必回去了。等等劉善帶你去清理了,就在宮裏歇下吧。我已經遣人去嚴府了,就說你與同僚飲酒,已經在別人府上歇下了。”
嚴清鶴沉默了一瞬,他其實是在積攢開口的力氣。他緩緩地說:“謝陛下。”他方纔明明沒有叫喊出聲,聲音卻有些嘶啞。
劉善是章頡身邊的大太監。此事天知地知,君知臣知,此外也只有劉善知道內情。劉善手底下幾個手腳利落的小太監給嚴清鶴洗了身子,又領他到了一處偏殿。劉善親自端來一盞湯,道:“這是陛下特地囑咐的,此湯極滋補,嚴大人趁熱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