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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對不起嚴清鶴。章頡想起一年前,他頭一回注意到嚴清鶴。那是內斂沉靜的一個人,可擋不住那股少年得志,意氣風發的架勢。
不過一年,卻遭了這麼些無妄之災。章頡想到最初嚴清鶴見他時的惶恐不安,想到他傷病初愈卻反來安慰自己沒事,想到某個夜裏他問“拿我當什麼”,又想到昨日他衣衫不整,紅着眼眶無望的怒視。
他們的關係原是緩和了的。如果沒有這突如其來的事情,他們昨夜當同牀共枕。今日休假不上朝,他隨意看看摺子,嚴清鶴會接着看起居錄。
原本是很好的。可人們以爲黑夜能掩蓋一切,就肆無忌憚地在夜裏犯下罪行,忘了白天將會顯露出血跡斑斑,犯人將被審判。
他想起章瑗。他也不過活了三個十年,他少年的十年與章瑗相伴,然後用了接下來的十年懷念他。
他明明可以忘卻,但偏偏念念不忘。
十多年了,他念的真是章瑗麼?後來他也曾見過章瑗幾回,但他心心念唸的畢竟是那個少年的章瑗。
然而少年已經不在了,故而他一遍遍地回想,害怕那段時日,那份心動從記憶裏模糊掉。可時至今日,他執着的究竟是那個人,還是隻是這樣一個不可忘的念頭?
嚴清鶴說,他的父皇是不愛美人愛江山的。那個人是真帝王,親情也罷,愛情也罷,他從不放在心上。那年,剛剛從少年長成男人的章頡,看着自己最在意的人悲痛欲絕,卻無能爲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