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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舌婦和以道德制高點自居的泰山北斗是村裏面最惹人醒目的兩種人物存在。長舌婦負責傳播一切她們認爲於風俗於時局不相適宜的事物,以此彰顯自己在掌握信息方面的靈通和快捷,當年她們就承擔了將施靜的被糟蹋和袁柳陽的自殺傳播至三鄉四鎮的全部任務。泰山北斗當然不會輕易開口,他們以尊者自居,輕易開口的都會被冠以急躁、浮躁、不務實的帽子,當年知青的事情發生後,那些泰山北斗們接受四方來朝的普通羣衆請教,於是傷風敗俗、水性楊花這樣的詞語從他們口中緩緩蹦出,甚至連紅顏禍水、紅顏誤國這樣的詞也被他們冠在施靜頭上。她只是一個受害者,但低俗禮教的桎梏毫不同情她,最終將她逼到命運的盡頭。
今天,在小房間裏面,當年那些長舌婦們和碩果僅存的泰山北斗們,又將那時候的桎梏盡數套在施靜身上。
許攸終於忍不住,啪的一聲折斷手中的圓珠筆,用力拍在桌子上。所有人都被他這一舉動震住,合住嘴不再言語。武平和周福喜投來的眼光在問他怎麼回事?許攸雙拳緊握,手背青筋暴脹,眼睛發紅,“施靜和袁柳陽都是受害者,況且已經身死,你們這樣指責和侮辱死者,不應該吧。”許攸咬牙切齒,他感覺喉嚨裏一陣溫熱,好似有什麼東西要流出來。
令許攸更加難以忍受的,除了他們對母親施靜的語言中傷外,他們還把曹貴生一併帶進來。許攸是曹貴生養大的,曹貴生並沒有參與侮辱施靜。
“許攸,注意你的言行。”武平覺得許攸就要爆發,急忙用話壓住他。武平跟許攸接觸時間不長,但他看得出來許攸是個孤僻冷漠的人,這樣的性格很適合辦案,可也容易走極端。他不能夠完全猜測出許攸發火的原因是什麼,暫且認爲是許攸聽不得這些污言穢語。也只能是這個原因,否則許攸沒有理由因爲陌生人對陌生人的謾罵而火冒三丈,施靜、袁柳陽以及聚集在村委會的這些於他而言,都是陌生人。
可武平何等老練,他對許攸這樣的反應,多留了一個心眼。
問話結束時已經是下午五點半,今天就到此爲止吧。朱方几次挽留衆人在橋水鄉喫晚飯,好讓他略盡地主之誼,都被武平謝絕,一來他不喜歡這樣的酒席,二來急着回去和高閣匯合,他想很快知道那邊的進展如何,時間不等人。
回到縣城過了公安局食堂的飯點,周福喜強烈邀請,到縣城最好的酒店聚一聚,他說和武平一見如故,晚上一定要好好親近親近。周福喜搞不懂武平等人受到政法委書記賀東藍親自接待的真正原因,以爲是武平與賀書記關係密切,便想親近和拉攏他,親近武平就是親近賀東藍,圓滿的一盤棋。
武平像拒絕所長朱方一樣拒絕了周福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