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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想必就是楚小姐吧?”這名男子頗有禮貌地詢問我。“我是陸總的祕書,張陵,我來是爲處理Joe這孩子的後事。”
我用盡平生最大的冷靜與剋制,“您與喬洵有什麼關係?那個陸總與喬洵又有什麼關係?喬洵已經入土爲安了,很不幸,張先生您來晚了一步,若無別的事,還請離開吧。”這個張祕書聽了我的話,沉默了一小會,說道:“既是如此,我也不便多打擾了,整個治療過程及葬禮所用費用,還煩請楚小姐列份明細出支,我會把錢打到楚小姐的賬戶裏。”他又頓了頓,繼續說道:“另外,陸總是喬洵的父親。”
我感覺眼前暗了一暗,一切情緒彷彿在那時全部爆發了出來,衝他歇斯底里地大哭大喊:“你們以爲喬洵是一件物品麼?一件沒有感情可以用金錢交易的物品麼?喬洵的父親?喬洵的父親早幹什麼去了?誰要你們的錢?我只要喬洵,我只想要喬洵啊。”
這個張祕書彷彿是被我一瞬間的爆發嚇了一跳,一時竟說不出半個字來。沉默了一會兒,只留下一句“楚小姐再考慮一下”就離開了。
後來如何,我已是無力追究。總之我堅持拒絕了張祕書,或者說是那個陸總給的錢,帶着滿心傷情回國了。教授Friedmann很想挽留我,甚至在我離開的前一天還找我談心。他說,Avril,這不是你的錯,科學不是萬能的,在科學到達不了的地方,一切都只能交給主決定。你很優秀,可以說是我這輩子教過的最優秀的學生。你是P大最年輕的的教授,你的研究就要有結果了,這將會是一個足以改變這個領域乃至世界的成果,不要因爲這件事放棄,好嗎?
可是,我連喬洵都救不了啊。
回國的那天,M國的天空陰沉沉的,喬洵是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離開的,他走後一直是晴天。我總覺得老天無眼,此情此景不正應配上連綿陰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