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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勻和逃跑男友的相愛,是宋間某次在她牀邊唸給她聽,像朗誦課文那樣,一字一句,像唸法條那樣,沒有高低起伏,清清冷冷的聲調,是宋間最引以爲傲的嗓音,襯着夜色的那雙眼珠子,一會黑,一會紅,兩道濁濁的血淚在臉頰上豎着流下來。
  餘果沒忘,那天是宋間來到她房間的第三十天,滿月,月亮很大很圓,她剛讀完一本故事書,書裏用了一段譬喻法,寫野狼的變身是披上厚重的人皮。野狼開了一家店,店賣的包子十分暢銷,買的客人喫得津津有味,喫完舔了手指,抹了臉,抹到一手掌血,以爲自己突然流鼻血,問野狼借衛生紙,突然一陣噁心,咳出來一團還未消化的包子團,客人湊近看,包子肉還在突突地跳。
  跳的就像是一顆完整的心臟。
  野狼在砧板揮下第六刀:「抱歉哈,前一位客人的心臟沒切碎。」
  客人的臉唰的白的像剛出爐的包子皮。
  而宋間就像那隻大野狼,在角落裏成人,在角落裏成獸。
  攤開在陽光下的是自己焦黑的陳皮。
  餘果也沒忘,宋間一開始只站在門板外的,她透過走廊的燈影看出一雙不曾離開的白色拖鞋,後來門推開了一公分的小縫,縫隙堆出宋間的氣息,那個一眨也不眨的雙眼,黑漆漆的瞳孔,就這麼鑲在門縫一整夜。再後來木門被推開,宋間是大喇喇的靠在門口的書桌旁,似笑非笑,臉上像墨一樣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