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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雲業氣沖沖從祠堂出來之後,兩個婦人便齊齊迎上去,福身行禮後哀哀道:“將軍,矜哥兒已經一整日都未進米水,再擱祠堂跪上一夜,鐵打的身子也喫不消啊!”
另一夫人也道:“是啊,將軍不在的時候,矜哥兒也將蕭府打理得井井有條,雖平日裏行事混賬了些,但到底年歲尚輕,訓斥幾句他皆能懂,何必將他在祠堂鎖一夜?”
這兩個婦人還是蕭雲業二十出頭時納的妾。當時他接了聖旨趕赴邊疆平亂伐蠻,邊境戰亂不斷,蕭家人不得違抗聖旨,萬般無奈之下,要蕭雲業納妾留種,若他當真在邊疆遭遇不測,蕭家嫡系也不至於在這一代斷掉。
後來他在戰場九死一生,捱了一身傷卻又活了下來,自此蕭家穩坐高位,站在雲端之上。
臨近三十,蕭雲業娶妻,生下幺子蕭矜,也是唯一嫡子,幾年後妻子病入膏肓離世,那之後蕭雲業再未續絃,蕭府的後院只有兩個未抬上身份的妾。
兩個婦人老實本分,並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內宅鬥爭,常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自蕭雲業的妻去世之後,兩個婦人對蕭矜卻疼愛至極,每回蕭雲業在府中教訓他,二人便聞風而來,一頓央求。
多年過去,蕭矜長成十七八的少年郎,二人還是如此。
蕭雲業看見兩人,頓時又一個頭兩個大,說道:“趕緊回房去,此事與你們無關。”
“將軍啊,你常年不歸家,留矜哥兒自己在家中,即便是受了欺負也無人撐腰,如今剛回來便重重責罰矜哥兒,這讓他心裏是如何滋味啊!”萱娘說着便拿起手絹開始哭,雖一把年紀了,但尚存的幾分風韻還能窺見當年弱柳扶風之態。
另一個名喚春孃的妾也跟着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