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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暈過去,其實更難熬。
劉顧舟走到浴桶邊上,輕聲問道:「撐得住嗎?是不是覺得我這個爹,忒心狠了點兒?」
劉景濁搖搖頭,輕聲道:「我最不怕的,就是疼。小時候脾氣臭,可又不敢對着幹爹乾孃撒氣,就會對着我睡的屋子的牆一通拳頭,打到流血了,就感覺氣消了。」
父子倆對視一眼,各自一笑,劉顧舟便嘆息道:「我也一樣,不過我小時候比較傻,每次我生悶氣,藥鋪老師傅就會給我一把砍刀,讓我把院子裏的樹砍了。我呢,提着砍刀,剛開始卯足了力氣,可砍不了幾下就蔫兒了,那麼粗一棵樹,得砍到什麼時候去?」
浴桶裏泡着的年輕人只是傻笑着。
劉顧舟輕輕按住劉景濁的頭,言語之間有些慚愧,「讓長風抱走你的時候,你娘嘴脣都咬破了,捨不得。可沒辦法,那時候我一道分身跟耐寒上了玉京天,妖族那邊兒大軍襲來,壓根兒就顧不上你。我就記得那場大戰落幕,你娘總是喜歡往西看,好像能瞧見已經到了中土的兒子。」
頓了頓,劉顧舟又說道:「對不起啊,我是個不合格的爹,我就是想着,捱了我的打,就能少挨別人打了。」
其實劉顧舟就沒當過父親,他也不知道怎麼才能當一個好父親。
可惜他沒有學着當一個好父親的機會了。
劉景濁搖了搖頭,輕聲道:「我在戰場上廝殺的時候就明白了一個道理,天底下的爹孃,都希望自己的孩子過得好,要是實在沒辦法,起碼也要活着。爹跟娘給我鋪了這麼長的路,天底下再沒有更好的爹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