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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羣、、、該死的、、、人!”聲音中憤怒帶着疲憊。喉嚨已經好了,但沒有嘴脣,只有一排尖銳的牙齒上下緊緊壓在一起,彷彿能蹦出火花的力度。
有人在追他,佛朗裏知道,沒有了皮膚,感覺好像更加敏銳。他的速度變得很慢,身體的修復不僅僅是表層長出新鮮完好的血肉那麼簡單,耗費能量的地方往往都是一些細微末梢的東西。腹部那裏有一塊固態的紅水銀,能量完全足夠,但汲取速度卻完全跟不上身體的消耗速度。佛朗裏發現身體中僅存的高能脂肪在上一個瞬間就消失,奔跑的腳步已經開始失去力量。
好在前方不遠處就是集裝箱子了,只要再有一點點時間,什麼都可以變成原來的樣子。自己不用再忍受燒灼後的巨大痛苦,無力疲倦的身體也能恢復原樣了。現在只要一點點時間而已。
集裝箱子靜靜擺在火車的鐵板架上,一端鐵皮在氣浪衝擊下凹陷進去很多。火車很高,沒過了佛朗裏的腦袋。下面錚亮的輪胎照出他歪歪斜斜的虛影,身後卡西亞五人也扭曲着出現在光滑的車轍上。
他計算準了距離,往上猛力一跳,就要落在鐵皮箱子的邊上。那種厚度,靠着加工硬化出來的鐵皮在他的力量下,撕裂也沒有一點難度。
卡西亞在這時得以看見佛朗裏,也得以用眼睛真正看到那個裝着交易貨物的箱子。但他下一刻便全身震動,皮膚緊縮,汗毛豎起如同鋼針。這是他從來沒有體驗過的感覺,全身都滲出了冷汗,讓已經溼透了的衣服因爲汗水變得粘稠起來,感覺更加不舒服。那是危險的味道,是兇狼提前嗅到了的與血液相關的味道。其中全是讓卡西亞立刻離開這裏的警告,前面有非常危險的東西,不能再呆在這裏,必須馬上離開。
但卡西亞身上的動作並未遵循着警告的聲音。離開的路徑只有那十幾個鐵路線的隧道,不說時間充分與否,將危險排除掉,或許纔是面對危險最好的解決辦法吧。
他以極快的速度拔出轉輪手槍,幾乎成爲本能的開槍動動作和瞄準下一刻就鎖定了佛朗裏躍在空中的身體。彈鼓中的六發子彈全部成爲了灼熱的彈殼。子彈頭帶着紅熱的彈道線在地面上的迷霧中穿透出一片透明清澈的彈道通道,旋轉和突進的力量通過空氣傳遞了出去,讓在周圍的霧氣像波浪般盪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