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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工地上的方餘內心深處久久不能平靜,作爲一個那麼熱愛籃球的人,當聽到籃球的聲音時他都會按捺不住自己內心的蠢蠢欲動,更別說今天這樣的邀請了,雖然只是系隊的比賽,可是方餘怎麼會不想去跟大學裏的球員交手呢?
但是,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他實在沒有辦法答應,他是一個自尊心很強的人,強到他寧願出來浪跡天涯也不願用祈求的方式來磕磕絆絆去度過四年大學時光。大概是這件事情一直困擾着方餘的內心吧!也是因此導致他在幹活兒的時候出事兒。
某一天下午,他在幹活兒的時候不小心走神了,結果剛好踩空了從鋼架上差點兒摔了下去,千鈞一髮之際,他下意識地一把抱住了身邊的鋼架,這才救了自己一命,雖然也只是兩層樓高,可若是摔下去恐怕也會殘廢的,第一次,方餘體驗到了死亡的感覺。
然而他並沒有選擇,爬起來之後只得繼續工作。
早在來到這裏的時候,他就已經聽過了很多在工地上的傳說,說是有某某工人在高架上幹活兒的時候不小心踩空直接從十幾樓掉下來摔死,還有在搭建鋼架的時候因爲架子的某個地方突然掉了踩空掉落下去,甚至有從沒有修好安全防護措施的樓梯直接掉下去的,這樣的事情屢見不鮮,幾乎是每個工地上都會發生的事情。
想到這裏,方餘突然很是恐懼,很是絕望,若是自己摔死在這裏,恐怕連屍體都沒有人會來認領。那個時候,老頭子也不會知道,葉詩桐更不會知道,或許很多年後,他們依舊會認爲是自己失言了,或者覺得自己壓根兒就沒有那麼堅韌的心走到他們的那一步。
帶着這樣的心情,加上那一下的失魂落魄,方餘頭一回給工頭請了好幾天的假期。工頭見方餘平時也很老實,從來都不會偷懶,剛好這兩天貌似也沒有什麼事情,所以也是允諾了他的假期。放假的第一天,方餘先是躺在屋子裏好好地補充了一下自己的睡眠,一覺睡到中午,隨後等到再無睏意的時候,也是再一次湧起了打籃球的心思。不過,因爲上次那一件事去,這一次,他並沒有去到離工地比較近的大學裏,反而是坐車去了比較遠的市體育館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