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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智躒相比,至少從目前來看,無論是對政治形勢的敏感,或是對未來的預判,趙鞅仍比不上智躒。這是順境中成長的劣勢——沒有被生活鞭打,只想死守原則,企圖依靠正常渠道積累實力。
逆境者,比如智躒,因爲被生活教訓過,所以動心忍性,苦苦謀求破局,甚至選擇了不擇手段。當然,事實證明,在君主專制的框架下,這樣的人往往能突飛猛進,青雲直上。
七年前的那件事情後,有一段兩人來往近乎斷絕。之後,主動想通再加董安於、周舍等人說服勸導,趙鞅終於釋懷,兩人又恢復了往來。
雖然如此,兩人關係再也回不到從前。兩人的來往頻率相比從前是少了又少。一年聚個一兩次,像是例行公事保持熱度,禮貌性的維持交往而已。
類似今天這樣充滿火藥味的對話,逐漸成爲他們復交以來常態化的感情交流方式——趙鞅動不動就潑幾瓢冷水,冷言冷語,智躒則努力忍耐,極力解釋安撫。
智躒爲何要忍?因爲他的立身處世原則是——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爲己所用,同時儘量不樹敵。爲自己爭取到祥和安寧的外部環境,悄悄滋長壯大,待他成長爲不可忽視的一股力量,再無人敢輕視他。
“我變了,不再是十八歲的少年,因爲父親離世孤獨無助,彷徨不安。我有了家室,有兒有女,承擔宗主的職責,謀劃家族的前景。無論如何,我仍有我的底線界限,不是無所不用其極。”趙鞅再次聲明。
“是,你一直高高在上,有骨氣有節操。我呢,一步步滑入深淵,不可救藥。”智躒的聲音變得又冷又硬。
感受到氣氛緊張,琵琶聲戛然而止,笛子也驟然停歇。
趙鞅看向兩位伶人,又轉向女侍,揮手示意三人都離開。“今日所來,不爲翻舊案,不過是有感而發,就事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