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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鮑牧聽從齊悼公的建議,準備去往位於齊國郊外的潞地呆上一段時間,順便觀察是否有人背後議論他的是非,再決定去留。他把一半的身家財物帶上,準備出門。
剛一出門,便有侍衛竄出,扣下他的財物,只留下三分之一隨身。走到半途,忽然出現劫匪,留給他兩輛車子,其餘財物則被洗劫一空。他連連感嘆時運不濟,終於到達潞地。齊悼公派來的殺手早已等候多時,他們將他捆住,就地處決,拋屍荒野。
就這樣,一名出身豪門世族的大夫不明不白的死去。
追根溯源,鮑牧要對自己的死負絕大部分的責任。
上一次被田乞設計,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拿來當幌子,鮑牧不高興實乃人之常情。怎麼說他也是齊國的傳統貴族,竟被外族田氏利用,無論是面子或是裏子,都不能容忍。
有句話說得好,識時務者爲俊傑。身處刀光劍影的名利場,再恨,只要對方比自己位高權重,也要打落牙齒和血吞;再愛,也不能掏心掏肺毫無防備,要爲自己保留幾分。人心隔肚皮,那些在飯桌上被陷害的都是血淋淋的反面教材。
所以,看清形勢,採取務實的態度纔是明智之舉。
如果齊悼公沒有被扶立爲齊國國君,在齊景公死後他逃亡魯國期間,他不過是隻惶惶不安的喪家之犬。若是寄居國將他奉爲上賓,他還能衣食無憂,有個一官半職。若是對方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裏,他只是個潦倒的破落戶。
偏偏命運眷顧他,時來運轉,他當上國君。千軍萬馬,朝野上下,唯他命是從。今非昔比,翻天覆地。
鮑牧的腦子沒轉過來,仍把齊悼公當作他看上眼就立,看不上便能廢黜的羣公子,這是他犯的最大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