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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曾經一同讀書品詩的摯友,不知如今是否也是白髮蒼蒼,失落喪志,面容憔悴?還是在田園暢飲,寄情山水,無憂無慮?
在他的心間,是否殘留着對他的些許回憶?是活潑輕快居多,抑或是爭執賭氣爲主?認真一想,當年的執著,此時再看,似乎已無足輕重。只是身陷爭端,負氣而去,再沒了迴旋餘地,纔是一生憾事。
水波盪漾,魚鱗閃爍之際,他又想起伯嚭。
他鄉遇故人,本應兩眼淚汪。兩人初見,雖與知音相遇相去甚遠,卻也時常寒暄,互道冷暖。怎知新王即位後,伯嚭的聲望如坐雲梯,步步高昇。二人雖一文一武,輔佐吳王左右,可是朝野上下都知,伯嚭深得吳王夫差寵幸,吳王對他是言聽計從。
伍子胥生性耿介剛毅,向來得罪人多招呼人少。動不動就觸碰到吳王的逆鱗卻不自知,只一腔忠君衛吳的心爲本,誰知常常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流水落花各自走便罷了,吳王夫差可不是個胸襟寬廣者,一而再,再而三,不快累積在心頭,日益濃重,漸漸雕琢成刺在心間的一根針,一碰就痛。
此次去往齊國出使,伍子胥已經預感到吳王難容自己,於是把嫡長子帶到齊國,委託給齊國大宗鮑氏幫忙照應。想來這件事已爲吳王知悉,故而有賜劍之舉。
吳王居深宮,伍子胥又行事低調,能把如此隱祕的情報傳遞給吳王的人,不作第二人想,只有伯嚭。
想一想,自己真是失敗。同是楚國人,同爲朝廷要員之後,他竟不得人心如斯!
相對於伯嚭對他的防備,他捫心自問坦坦蕩蕩。本是同鄉,爲何一定要上演相互內訌的戲碼?爲何不能攜手共創溫馨畫面?怪只怪二人性格迥異,謀求功名的手段南轅北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