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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頭上裹着繃帶，白得跟紙一樣的臉上布着許多小傷口，有深有淺，多是集中在左邊臉，像是被破碎的玻璃扎傷的。
我一陣眼暈，回過神來是跟在我旁邊的醫生連忙扶住我，我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身體直直往後栽。
“高太太你沒事吧？”
“我……”我吐出一個字，輕搖了下頭，才又說：“沒事。”
雖然進病房之前，醫生已經大致將高天恙和杜鵬飛的情況跟我說過了，但現在親眼看到，我一時之間依舊有些接受不了。
我眼眶澀了的，鼻樑也酸了，微微張着脣低頭深深吸了兩口氣，卻還是沒能阻止眼淚滴落下來。
“高太太，要不你還是先出去吧，高先生手術還是很成功的，二十四小時之內沒出現什麼情況，基本上就算脫離危險了。”
“我、我沒事。”我忍着喉嚨的酸澀，擠出聲音，“我看兩眼就出去。”
醫生沒吭聲了，頓了秒和護士扶着我走到牀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