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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害怕,”她坦誠道。“我不知我從哪裏來,不知哪裏是歸屬。”
“我沒有過去的記憶。每每問起義父,他總反覆說着同一句話。”
“那是隆冬臘月,適逢小寒時節,他在去臨安的路上遇見我。我飢寒交迫倒在路邊,高燒不退,於是他帶我回老宅養病。因我容貌與他多年前故去的義姊很是相像,頓然感慨萬千,決定收我作義女。”
“這個故事看似天衣無縫,可有太多細節經不起推敲。”
“來大都城之前,我並不在所謂老宅養病。那是一座高高的樓閣,四壁陳列着各種藏書,進出只一扇大門,義父來看我時纔會打開。那裏所有的書我都讀過,卻還是難以消磨漫長的時間。一個人忍受着孤獨,早就數不清日子,不知過了多少天,多少月,多少年。”
“唯一的光亮,來自高處的四方小窗。”
“白天,微弱的光線會透進來,而每當夜晚降臨,整間書閣一片死寂,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那是我最害怕的時刻。我想出去,可渾身沒有力氣,人也昏昏沉沉,或許確確實實落下了病根,說要靜養也不爲過。直到幾月前,義父說我病症痊癒,我這才見到了外面的世界,跟隨他來到大都。”
“我總覺得,義父在透過我看另一個人——也許就是那位與我相像的故人,可我面對他……便會沒來由地恐懼。”
祁念笑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