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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說完,就聽到有人暗地裏悄悄地說了一句“連上廁所都要管”,聽到這話我意識到自己確實管太多了,就沒再交代其他事情。
不到三點我就醒來了,怕再睡會睡死過去就沒敢再睡。前面值夜的是孫毅傑和陳珊珊,他們在中間車廂,我在男生車廂,像有什麼事發生了,他們蹲立在過道最後面,都沒在警戒周邊,隔着玻璃也看不到具體情況,於是我爬上車頂,往旁邊那輛車走去。
輕手輕腳地從逃生窗伸頭進去查看,才知原來是曉霞解除了僵直的狀態,恢復了意識,嘴裏正說着話。
說的什麼沒聽清,或者換種說法:曉霞說的話連不成句。
沒幾分鐘,曉霞就像被人抽離了筋骨一樣,身上的勁不見了,像化掉的橡膠人偶一樣渾身無力地躺着,口中盡是痛苦的呻吟聲,表情也盡是痛苦,擰作一起的五官看不出人樣。
我不想進去,這像山巒般起伏的喘息聲像壓在心頭的巨石一擔又一擔地疊加過來讓人同樣難以喘息。我想起父親幾度病重時那同樣駭人的喘息聲,回憶起天空在悲鳴、光線被阻擋、一切暗無天日、不知何時是個頭的日子。即使時間從指間流走大半,冬去春又來,那時的聲音卻仍留在心中,結上痂,至今仍然扭曲着我,令我彷徨,令我害怕。
我“大”字形地躺在車頂,望向無盡的夜空,試圖從“天地之廣闊,人類之渺小”的角度看待一切,寬解一切,淡化一切,但身後的聲音極具穿透力,不斷瓦解我建立起來的心理防線。我感覺天空正在往下沉,四周的黑暗在悄然行動,吞噬着一切,恐怕最後會連同我的手,我的腳也一併吞噬進去。
“想什麼呢。”
這是另一把聲音,天籟的聲音。
我驀地驚醒,發現四周的黑暗退散了,眼前明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