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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席話聽上去像是自謙,實則其中不乏有推脫之意。
封歸年心中頓時生出些不快來,想他堂堂鐵騎將軍,手握護城軍兵權,父親又是當朝百官之首,容綏不過是一個無權無勢的皇子,連這個面子也不願意給他?
他臉色漸漸沉了下去,嘴角牽起一絲冷笑,態度陡然一轉,不再似剛纔一般恭謹,“懷王殿下何必妄自菲薄,誰不知懷王殿下的母妃琴技登峯造極,當年也是盛極一時——”
“二哥!”封歸年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封傾城厲聲喝斷。
封傾城對容綏的事一直都特別關注,十分清楚,甚至可以說了如指掌。不管是以前的還是現在的,她都有一一打探並牢牢記在心底。
容綏是北溟國建立以來,唯一一個在冷宮裏出生的皇子,他的母妃在他出生後不到三年便病死在了冷宮中,直到這時他才被陛下想起,接出冷宮。可他一個三歲的稚童,無母妃照拂,被父皇厭棄,是如何在爾虞我詐喫人不吐骨頭的後宮中生存下來的,她不得而知。只知道他七歲那年便被送去了北落師門,陛下下旨,無召不得回,直到五年前他才被陛下宣回宮,封了懷王。而兒時在宮裏的那段記憶,恐怕是他這輩子最不堪回首,也最不願別人提及的往事。
封歸年雖然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但也沒有因爲自己唐突甚至冒犯的言語表現出任何的愧疚與惶恐,反而目光敏銳地掃向容綏,似想要從他的表情裏洞察出什麼。
只見容綏眉宇舒展,雍榮閒雅地吹了吹盞中的浮沫,淺啜了一口茶,一派悠然之態,彷彿這塵世中的一切紛擾都與他無關。他側坐於碧波青煙前,那張如畫的臉上不沾一絲輕愁,宛若畫中謫仙,超然脫俗又不染塵埃。
封傾城見他神色自若,並無絲毫波瀾,原本惴惴不安的心裏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隨後神色一轉,臉上溢出幾分怒意,憤憤地瞪視着封歸年,朝他使了個眼色。
封歸年隨即朗聲一笑,心中的不快之意一掃而空,驟然起身,朝容綏拱手道:“懷王殿下果然是個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不爭朝夕,寧靜致遠。方纔是歸年冒犯了,還請殿下看在我一介武夫不懂分寸的份上,原諒歸年的不敬之處。只是這捲曲譜,若連殿下都難以解出,那放眼整個北溟,恐亦無人能解了,歸年心中不免有些惋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