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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有數,你們不用刻意瞞我,我只是……”蘇景遷幽幽地望向窗外,窗外玉壺高懸,月華如練,原是那般蒼涼,但映在他眸中,卻多了一絲溫柔,“只是想知道具體還剩多少時間罷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眉眼間並未掀起一絲波瀾,依舊透着一股雲淡風輕的從容之態,彷彿早已看盡了世事滄桑、歲月枯榮,一切在他眼中皆是那般自然,包括生與死。
子衡默了默,終究還是開口道:“若是屬下每隔一月爲您施一次針,大抵……”他喉頭一哽,竭力控制着聲音裏的情緒,“大抵還能拖個……三五年……”
說到後面,他還是忍不住哽咽了起來。
“三五年……”蘇景遷低聲重複了一句,隨即勾了勾脣,笑嘆道:“應該足夠了。”
子書聞言,心中頓覺酸澀難耐,一股難以抑制的悲痛逆流而上,湧入了他的眼眶,卻又不敢傾瀉,只能低下頭,任由它在眼眶裏打轉,模糊了自己的視線。
子衡眉心緊鎖,嚥下一嗓子酸澀,遲疑了片刻,才道出心中的擔憂:“但是,每次在施針的時候,您的身體都會遭受到極大的疼痛衝擊,這種痛苦,一次比一次更爲強烈,根本就不是常人能夠承受的……而且,在施完針的這幾日,您的情緒會變得格外躁動不穩定,有時候甚至還會控制不住內心的殺意。”
蘇景遷靜靜地望着窗外,眸色晦暗難辨,沉默了半晌,忽然輕笑道:“也罷,我本就不是什麼好人,既然手上早已沾染了鮮血,讓它再多染一些,又何妨。”
他的話聽起來既狠辣又無情,但子書和子衡卻從中感受到了一股深深的悲涼。
他常說自己不是什麼好人,手上染滿了無數鮮血,但他們都知道,在他看似心狠手辣的行事作風下,實則卻仍在堅持着自己內心的原則和底線。如若可以,誰又不想做一個白衣昱耀的翩翩君子,不染塵埃,可站在這個位置上,卻容不得他有一絲心慈手軟,他若仁慈,便活不到今日,隨之倒下的,將會是一個血肉模糊的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