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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子啊,就是一隻修煉成精的狐狸。庸王兵敗之後,他看似接納了庸王麾下那些願意歸降之人,但實際上,他根本就沒打算放過他們。他執政不過兩載,根基尚未穩固,此時朝中之人皆着眼於此事的處理上,他若放過這些反賊,便會顯得過於寬仁,只怕難以樹威,更無法警示朝中那些野心勃勃的臣子。可如若他用鐵血手腕清理掉那些歸降之人,又會被人詬病成暴戾恣睢,也難以服衆。所以只要他將遭到庸王餘黨行刺的消息放出來,無論事實如何,他都可以以此爲由,徹底肅清掉庸王殘留的黨羽。如此一來,他既不會遭受非議,又可以達到殺雞儆猴的目的,以此震懾羣臣,讓朝野上下明白,但凡不忠,他便會寸草不留。”
如今想來,蘇瑾當年極有可能是真的遭到了庸王餘黨的行刺,並且還傷得不輕,他體內的舊疾,應該便是那時候落下的。
思及此,林綰綰羽睫輕顫,眼眸深處似湧動着數股暗流,瀠瀠洄洄,不斷扣動着她的心絃。
她現在才明白,原來被庸王餘黨行刺一事,並不是蘇瑾爲了蟄伏進南陵而刻意演的一齣戲,這一切,都真真正正地發生過。
那時的東宸,剛歷經庸王謀反,蘇瑾好不容易纔將局面穩定下來,一旦他身受重傷的消息傳了出去,那東宸將會再次動盪,極有可能還會陷入內憂外患的險境。
所以,蘇瑾纔會將自己重傷之事瞞得密不透風。世人只知他容貌被毀,卻從不知這背後的兇險,更不知他也曾命懸一線,她甚至還帶着偏見去揣度蘇瑾藏在背後的手段與心機。
還記得當年她曾向蘇瑾許過願,說想讓他成爲一個盛世明君,當時他雖未答應,但這些年他卻一直都在傾其所能地做這件事,並且做到了。
林綰綰忽然闔眸,羽睫微顫,心中的浪潮不斷翻湧而上,最後化作了一場潤物細雨,沖刷着她曾經的偏見與無知。
她不敢去想,蘇瑾一個人扛着使命和責任,禹禹獨行的這些年,背後究竟默默承受了多少,又獨自揹負了多少,纔有了東宸國如今的海晏河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