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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記得子衡當年,在我當陽羨長的時候,我去找他辦事,結果他一臉嚴肅地就用所有事情都要先稟報兄長這句話把我逼回去了。”
“我當時還看他不順眼,”他實在忍不住繼續下去,口中的話講着講着,都逐漸變成了絮叨:“覺得更喜歡周谷一點。畢竟還是他用着順手,願意幫我把表面上的賬給做平了。”
周瑜很安靜地聽着,他知道此時的孫權不需要他的回應,只是短時間之內接受了太多的事,亟需一個發泄的出口,將心中的思緒悉數吐露。
“可是等到我真正坐到這個位置上的時候,這個原本應該屬於兄長的位置上的時候。”
他頓了一下,臉上帶出了些無悲喜的空茫。
周瑜猜他是想哭,因爲他提到了那個對於他來說從來都意義非凡的存在。而周瑜見過那樣的孫權,知道他的內心到底能夠因爲那個人的存在而有多麼的痛苦。
可是孫權最後還是沒哭,彷彿是一種已然刻進骨髓中的,在面對孫策的事情上面,牢牢剋制住自己情緒的,後天形成的本能,他的神色只是一派僵硬的恍惚。
他早在孫策的榻前哭了夠久了,久到張昭都不得不把他罵醒,爲他擦乾臉上的眼淚,強行把他扶上馬,親自爲他牽馬,向着原本屬於孫策的手下展示新任將軍的存在。
“現在是你該哭的時候嗎”——他還記得張昭那句語氣稱得上狂躁的斥責——他是有底氣這樣詬病孫權的。因爲孫策對他來說的重要性,他有着足夠的資格同樣沉湎進悲傷。
但是張昭沒有,所以孫權也逼迫自己不允許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