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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塵僕僕的官員,在高闊的城門外終於勒住了駿馬的繮繩,停下了自己披星戴月的腳步,仰頭看向城頭,露出了一雙明亮但疲憊的眼。
——邠州。
這是韓絳巡視陝西地方的第不知道多少個城,而幾個月來接近連軸轉的行程,已然足夠讓他精神幾近恍惚,不得不每每在新到達一處的時候,在腦海中反覆提醒起自己此行的目的:
某種意義上來說,韓絳是在替弟弟還債。
元佑棄邊整件事帶給趙頊的觸動和震撼實在太過巨大了,這個纔剛剛登基,沒有被變法過程中註定要面對的一系列風波磋磨到平靜無波,還帶着年輕人特有的愛憎黑白分明的皇帝,心裏還燃着一捧激烈的火。
舊黨所牽扯的人員數目,眼下確實不是一個可以讓皇帝本人輕舉妄動,悉數拔取的數字。所以在未來的一切尚未發生之際,今上也只能“寬容”地選擇“諒解”。
但他不是沒有脾氣:舊黨最重要的幾個領袖,自然是他拿來開刀的重要選項。
司馬光“自請”辭官,被他勒命從此再不能邁入政壇。人生最大的價值,可能就是在趙頊的要求和指導下,編完那本他政治生涯的跳板。甚至還要聽着不明真相的人士,傳播着他曾經被公堂杖刑,疑似犯下了貪污受賄這樣罪行的謠言。
謠言如果重複上太多次,它將會成爲大衆記憶中的一種真實。
沒有多少人能比研究經史,甚至自己還在搜尋史料,編撰着一本史書的司馬光更清楚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