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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陸驚風,那日心力耗盡,將外放的業火悉數收回之後就兩眼一黑,一頭栽了下去,也不知道最後是被誰從地下室背出來的,昏昏沉沉之際,只覺得那人的後背寬闊魁偉,厚實可靠,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太寒涼了一些,即使隔着衣料,半邊臉也像是貼在冬日冰冷的玻璃上。
他記得自己耐心討好地蹭了半天,試圖用臉頰的餘熱烘暖玻璃,然而直到斷斷續續的意識陷入徹底的沉寂,也沒有奏效。
這讓他即使跋涉在昏迷的廣袤沼澤中,倦怠消沉,自身難保,也而惶惶不得安生,總惦記着似乎有什麼要緊的事沒能如願完成。
這種焦灼的記掛一分一秒地累積,滿溢在肺葉間,於深長的呼吸中轉化爲羈絆和力量,催促着他快快醒來。
不知在沼澤中沉浮了多久,在吐出一口彷彿在肺泡裏沉鬱了數年之久的濁氣後,牀上的人發出一聲模糊不清的呻吟,神志回籠。
陸驚風掙動着撐起沉重的睫毛,於縫隙裏被灼燒着的日光刺了個正着,於是又閉上,抬手覆上滾燙酸脹的眼皮。
正午的陽光透過向陽的窗戶,熱情地灑在臉上,適應了好一會兒,他還是無福消受,被迫轉了個身,避開光線,這才鼓起勇氣睜眼。
這是個陌生的房間,佈置簡潔,沒有多餘的裝飾,除了牀頭櫃上的土陶花瓶裏插着一條花枝,枝上融洽地盛放着紅白兩種顏色的花,紅花灼灼,白花濯濯,乍一看,宛如火上飛雪。
葉片如柳似竹,陸驚風認出這是夾竹桃,漂亮,但有毒。
他在林宅院門口見過,蘇媛曾經一一介紹過她種植的那些花卉,如數家珍,說到夾竹桃的時候還特地把這花跟林諳對比打趣,一樣的好看,一樣的有毒,發起脾氣來毒性還挺大,平常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