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災難與壯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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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布羅陀在學習華夏王國科技時，有過關於隧道的需求。 穆辰洲在幫他整理資料時，順便看過幾眼。隧道挖掘似乎在很早期就有，最早可以追溯到兩千多年前，華夏的春秋時代或是歐洲的古希臘時代。 在工具齊備、理論知識能夠支撐的情況下，開挖隧道並非難事。 “我們山地聯邦的人都無法做到的事情，耶西尼亞人竟然能做到？”卡伽的語氣像是在反問。 “先生，我還是很難相信。” 山下燈火通明，耶西尼亞人的火把跳動不息，光芒蓋過夜空繁星。 特別小隊只能在揹着山坡一側紮營，生怕夜晚的火堆被某個抬頭觀望的耶西尼亞人發現。而要觀察耶西尼亞軍隊夜晚裏的活動，三人只能冒着寒冷的夜風，到山坡上開闊的地方來。 穆辰洲打了個冷戰，目睹山下耶西尼亞人的夜間作業。卡伽不相信的事情，確確實實在山下持續發生。 耶西尼亞人已經開鑿進入了落星山的山體。 “有些事情，你不相信也沒法，它就是發生了。”穆辰洲說道，“我很確定，他們正在完成一項你們所認爲的不可能完成的壯舉。” “一項能夠給山地聯邦帶來災難的壯舉……”卡伽補充道。 穆辰洲的觀測與篤定，讓他不得不認清現實。 如果耶西尼亞大軍從眼前這位置通過，就可以繞到中部哨塔後方，前後夾擊那裏的守軍。然後長驅直入，威脅孤崖城。 這意味着孤崖城以西、以南的所有領地，全部被耶西尼亞人掌控，交通要道和大量的礦脈全部落入敵人之手。 確實是山地聯邦的災難。 在場的每個人都深知這一點。 海雯一直默不作聲，安靜地觀察。 夜晚的山頂，風很大，她把兜帽扣得很緊，還搭着一抹毛皮披肩。 她目光注視着的山下，耶西尼亞陣營裏光影攢動，像一條蜿蜒粗壯的金蛇，向山腳根部探尋，看上去還挺壯觀的。 照他們這勢頭，也許明天一覺醒來，就已經鑿到側後方去了。 “卡伽，如果災難真的發生了，你會怎麼辦？”穆辰洲問道。 他自己想過這個問題，如果中部哨塔失守了，或者耶西尼亞人根本不管中部哨塔，直接向孤崖城壓近。他會毫不猶豫地帶着海雯撤走，騎着摩托車回嘆息之城去。 而卡伽卻在遲疑，似乎還沒好好思考過。 片刻後，他回答道：“我們得想辦法阻止他們，不能讓這事情發生。” “能做的很有限，卡伽。” 背坡處紮下的營寨，只留下了五名騎兵護衛，有一名已經在天黑前派出送信去了，將特別小隊的發現報告給皮內羅統帥。 除此之外，沒什麼別的辦法。 “就算把情報送回去了，聯軍好像也拿不出什麼辦法。落星山這座巨大的屏障擺在這裏，聯軍不會從中部哨塔主動攻出去的。”卡伽因此感到焦急。 “或許可以派軍隊來這裏鎮守，用弓箭和亂石居高臨下攻擊，他們沒法還手。”穆辰洲建議道。 “呃，也不行。繞過落星湖過來的路不好走，中部哨塔可能會被乘虛而入。而且山下的耶西尼亞人可以就着他們開鑿的成果進行防禦。何況……他們還有魔法師。” 沒等卡伽做出回應，他自己先否定了自己的建議。 “所以，你們有沒有什麼辦法？穆辰洲先生？”卡伽的焦急顯而易見，有點病急亂投醫的意思。 “山地聯邦的掌權者們關係複雜，從上到下，都是一片混亂，也許蘭提克斯王國更能帶來希望。” 穆辰洲無言。 瘋狂的耶西尼亞人在做瘋狂的事，去哪裏搬救兵恐怕都來不及。 卡伽莫名的信任，可能要錯付了。 “卡伽先生，那座山叫什麼名字？”沉默很久的海雯突然開口道。 她的手指着山下，偏左邊的位置。 穆辰洲看過去，是一座比落星山半山腰還矮一些的山峯，引起了老婆的注意。 卡伽看了片刻：“不知道，沒名字。” 沒名字的山，位於耶西尼亞軍隊的左邊，跟落星山邊緣一左一右，將耶西尼亞人最南端的工地夾在中間。 “我們得想辦法登上那座山看看。”海雯說道。 “去做什麼？現在嗎？”穆辰洲頓生詫異。 那座山的視野明顯不夠開闊，並且更加靠近耶西尼亞軍隊。 “現在不行！夜間可能有山狼出沒，不好對付。”卡伽提醒道。 “我有個想法，但不確定，要去了才知道。”海雯淡然道，“不行就明天白天吧。” 她所說的想法，應該不是一時興起。 魔法師可不是會衝動亂來的羣體，海雯更不是。 “海雯女士，去那座山的話，恐怕沒有方便的路，需要在落星湖一帶繞下山，再往西邊走。”卡伽說道。 這裏走那裏繞的，海雯聽不明白，索性問道：“那會很難走嗎？” “也許吧，等天亮了纔可以確定。”卡伽應道。 肯定難走！ 穆辰洲心裏清楚，不用等天亮就能確定。 道理很簡單，如果從現在的位置，能輕鬆到達那座沒名字的山，那耶西尼亞人就沒必要大費周折開闢道路了。 另一方面，海雯打算去看看，他不想第一時間就給老婆大人潑冷水。 只要事先做好打算，找好退路，也未嘗不可。 穆辰洲不禁仰望星空，心想，要是自己也會點占星術就好了，多少能給自己一些藉慰。 險總是難免要冒的，就看是爲了什麼而冒險，值不值得…… 他呼了口氣，輕輕把腦袋湊近海雯耳邊：“丫頭，你悄悄告訴我，想去那座山上做什麼？”：亞特蘭蒂斯：魔劍仙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