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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惠清的臉他只在幾張舊照片裏見過,所以在他印象中,親媽一直是二十出頭的模樣,而十幾年後的現在,江惠清已經老了不少,臉上爬了不少皺紋,笑起來比哭還難看。
那天傅平坤來學校,腋下夾着個公文包,手邊電話沒停過,抽空纔跟他說兩句話,說他現在長大了,要跟誰走是他的自由。
江惠清過來拉他的手,沒能扯出一個像樣的笑,眼淚就先掉了下來。
江惠清對他說:“媽來遲了,媽現在有錢了,能養你了。”
他就像一個皮球,前十八年被踢到傅平坤那兒,十八歲以後又滾回江惠清身邊。
一路上江惠清都在問他這些年傅平坤對他好不好,劉賢珍對他好不好,他昧着良心說了假話,江惠清滿懷的負罪感好像才減輕了些,說着自我安慰的話:“你是男娃,媽就知道他們至少不會對你太差。”
江雲意有好多話想說,但生活太複雜了,最後能說出來的只有小小的切片。
他從前看傅巖風再累都只是扛着,從不向誰埋怨生活的苦,現在他知道,很多事情不是不說,而是沒辦法說,不知道怎麼說。
因爲討厭傅平坤,所以一直自作主張用着江惠清的姓,等江惠清真的來找他時,他才發現自己並沒有想象中那樣高興,因爲他沒辦法對江惠清缺席的這十幾年的時間視而不見,儘管江惠清告訴他,當年她是怕他跟着自己過苦日子才把他留給傅平坤。
江雲意說:“跟我媽去上海待了半個月,成績出了,我媽讓我在上海那邊復讀,以後考上海的學校,我沒考慮好要不要復讀,跟我媽說暑假想回來待一段時間,就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