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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的公車站牌來看,這裏應該是南欣克利區,已經來到了哥譚的下城區,一個相對獨立的小島城鎮。 這裏算是蠻偏遠的位置了,果然是影魔那個沒什麼腦袋的狂信者,把人藏在郊區基本上就不是什麼聰明做法,雖然地廣人稀,但在這樣的小城鎮,有什麼新出現的稀奇事情都會讓人暗中探尋。 就比如現在,即便是隱身的我跟在卡洛琳·伊登身後不遠處,都能感覺到隱祕的視線,像是在探尋卡洛琳身上究竟有什麼祕密,他們不會出來大咧咧的詢問,但只要有一點不妥,消息就會像是潮水一樣四散而去。 卡洛琳·伊登像是完全不在乎這些視線一樣,朝着一棟看上去很有些年頭的農舍慢步的踏去,木製柵欄上頭負責連接的門片在打開的時候發出了細微的吱呀聲。 就是這裏。 既然已經到了位置,那麼卡洛琳·伊登對我來說就沒有什麼用處了,原先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後,動作明顯放慢的我終於恢復了幽靈殺手該有的速度,我從她的身邊擦身而過,隱隱的感覺有着絲絲的水汽劃過手腕。 但當我回過頭卻又什麼都沒看見。 錯覺嗎? 不管了,既然已經找到了人,就是時候動手了。 我沒有朝着那二層的木製房屋過去,而是一個拐彎朝着巨大的農倉轉去,農倉的門半掩着,我不需要開門就可以悄無聲息的潛進去,出現在我眼前的似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倉庫,只有我眼中可以看見細微的血絲痕跡在地上閃過,那是被我認定爲【獵物】的傢伙所留下的痕跡。 只要我想,我可以是最恐怖、最強大的獵犬。 □□草掩蓋的倉庫地面還有着擦不去的血跡,鐵質的地下室門小小的,拉開之後下去的通道是一個看上去有着不少鐵鏽的樓梯,我無視了這些樓梯,一躍而下。 落到地面的同時,地下室門被我同時扣上,我伸手捏住了嚴絲合縫的扣鎖,一個用力就將原先分開的鐵給緊緊地擰在了一起。 可不能讓人逃了。 無法被捕捉到蹤跡的幽靈從我的身上被緩慢抹去,下一秒取代了幽靈殺手的是無盡的憤怒與恨意,渴求的是鮮血與復仇。 我是山崗凜,我是──怨靈[1]。 通體青紫色的皮膚在空氣中顯現, 殘肢碎肉像是被空氣拼湊在一起般,詭異的組成了一個看上去破破爛爛的人體,身體的胸腔、腰部、大|腿跟手臂被繃帶給纏住, 好歹算是形成了一個軀殼。 出現在這裏的惡鬼是曾經名爲山崗凜的少女,她曾經有一個無比美好的家庭, 溫柔的母親跟努力工作的父親,入學了高松市的私立大學之後, 家裏的經濟狀況卻因爲母親突如其來的重病而開始一落千丈。 沉重的家庭重擔落在了凜的父親肩上,少女即便在課餘努力打工賺錢也依舊只是杯水車薪, 但在這個緊要關頭, 凜的父親卻因爲上司的錯誤而成了替罪羊,被付出了二十二年的公司給辭退。 那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當晚班終於結束的山崗凜回到家中,映入眼簾的是滿房間的、屬於母親的殘肢斷肉,以及手中握着武士刀, 彷彿殺人鬼一般的親生父親。 她看見母親的胸膛被刨開, 森白的肋骨露在外頭,地面上碎落的屍塊令她滿腦子空白, 甚至沒能來得及想清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鋒利的武士刀就朝着她劈頭而來。 倉皇之間, 凜用雙手擋在了面前, 武士刀被手骨卡住的瞬間似乎發出了哀鳴,也不知道究竟是凜自己的錯覺, 還是真的有什麼在爲她哭泣。
滿地的殘肢斷臂跟鮮血淋漓的女兒顯然沒能阻止父親的腳步, 他又再次揮起了手中沾滿親人鮮血的武士刀, 這一次瞄準的是凜的腹部。 時間過去了多久已經無法想清楚了,山崗凜的身上滿是深可見骨的傷痕, 她在地上艱難的爬行着,碎裂的玻璃扎進了她的身體,但那一點都比不上其他地方感受到的痛楚。 生命隨着血液飛快的流逝,隨之而來填滿血管的是無盡的恨意以及燃燒的憤怒,黑色的霧氣遮擋住了已經模糊的雙眼,就在這一刻,凜知道無論今生還是來世,無論是多遠的未來。 鮮血與復仇是她永恆的道路。 充斥在腦海中的憤怒幾乎無法壓抑,使用山崗凜遠遠沒有洛克希在控制幽靈殺手的時候那麼簡單,甚至都沒有使用鬼面時那樣得心應手。 畢竟在擬態鬼面的時候,洛克希只需要忍受他無處不在的呢喃,但那不就跟她在黑霧世界的時候沒什麼區別嗎?只要對局中的屠夫是鬼面,那麼幾乎就昭顯着洛克希這一局不會有什麼好過的日子,就算他們修理發電機的速度再快,奔逃的技術再高強,鬼面也像是看見了肉骨頭的狗一樣,時時刻刻攆在洛克希的身後。 因此經常也有另外三個人逃出去,唯有洛克希一個人被硬生生的留在對局裏,直到最後一滴鮮血流盡才結束的時候。 但是山崗凜……或者說,跟山崗凜一樣被無盡的情感所控制的屠夫,纔是洛克希最難以掌控的存在,因爲在擬態屠夫的時候,她會被這樣的情感所影響。 扮演邁克爾·邁爾斯的時候她幾乎體會不到情感,流淌在血管裏的似乎是冰冷的血液,唯有殺戮可以止住那在耳側的低語。 扮演幽靈殺手的時候幾乎不會被影響,除了不說話之外對於洛克希來說根本是超級加強,她可以隨意的控制而不會情緒上頭。 但山崗凜是比貞子還要難以駕馭的存在,她碎裂的軀體、流盡的鮮血都無法阻擋那奔流的憤怒以及恨意,在這一瞬間她彷彿也被滿溢在全身的情感所沖刷一樣,在這一瞬間,控制她的只有恨意。 恨誰呢?洛克希應該恨誰呢? 導致她落入這樣境地的傢伙已經被她毫不留情的解決了,但螻蟻就像是蒼蠅一樣,殺了一隻還有一隻,似乎永遠都沒有歇息的時候,她已經很累了,爲什麼就沒有人能夠放過她呢? 爲什麼就沒有人願意放過她呢? 爲什麼要對哈利下手?那是她僅剩的、唯二的友人。 無數的疑惑跟不解就像是曾經的山崗凜,曾經的怨靈想問爲什麼父親要對她還有母親痛下殺手,現在的洛克希也想問爲什麼命運對她尤其不公。 爲什麼惡人不受懲罰?爲什麼努力活着的生命卻依舊找不到出路?爲什麼世間有如此多的苦難無法排解? 爲什麼世界如此? “啊啊啊──”宛若惡鬼一般的聲音,在空洞的地下室迴盪着,穿過狹長的走廊,一直傳到遠處。 “啊啊啊啊啊啊!” 充斥的是恨意、是憤怒、是對世界的質問。 x 哈利